溫庭剛準備離開保和殿去找余幼容,褚侍衛帶著一隊人封鎖了保和殿。無奈,溫庭只好同其他人一起留在保和殿中配合褚侍衛的調查。
當看到褚侍衛停留在施騫所坐的位置上時,溫庭甚至比面圣時還要緊張。
褚侍衛先是粗略的看了一圈,接著視線停留在了地上的一塊黃豆大小的白點上,他蹲下去用手捏起那塊白點。
在手中蹭了蹭,應該是什么東西的灰燼,只是量太少,一捏便沒了,更不要說是追查線索。
而后,他又將視線移到散落在地的膳食上面,取出一根銀針一樣一樣的驗,奇怪的是并沒有問題。那么唯一的疑點便就是那一小塊灰燼了。
檢查完施騫的位置,褚侍衛掃視了一圈殿中的這些大臣,聲音和氣中又帶著些不容抗拒。
“皇上命我配合大理寺卿君大人徹查此事,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大人見諒。”
褚驥說完對身后的幾名侍衛揮了揮手,那幾名侍衛接到指示立即上前開始搜殿中眾人的身。
保和殿中的這些人皆是朝中重臣,官職都在褚驥之上,但卻無一人對他的話提出質疑,更沒有人蠢到拒絕搜身。
褚驥雖然官職不高,卻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還有個在后宮當昭儀的姑姑。
是以,朝中這些大臣多多少少都會給他幾分薄面。當然,最主要的是怕他在皇上面前參他們一本。
這邊保和殿中在嚴查,偏殿中陸離也在給施騫做檢查。
可奇怪的是,除了脈象紊亂,并無其他癥狀。若說是中毒,那這毒著實罕見,若是犯病,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施騫的脈象雖絮亂,但渾厚有力,身子骨硬朗得很,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折騰了許久,施騫的神志已漸漸恢復,仿佛做了一場噩夢般,夢中他做了件愚蠢至極的事。
雖然夢中他的意識是混沌的,但很奇怪,他神志恢復清明后竟然將夢中發生過的事,以及說過的話都記的一清二楚。
本來以為只要醒過來就雨過天晴沒事了,可當他看到正在給自己號脈的陸院判時,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一向精于算計的施騫這一刻大腦有片刻的空白,他咽了咽口水。
不死心的試探著問了一句,“陸院判,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好像喝醉了,不太記得發生了什么事。”
“施大人醉的不輕,皇上特命我來給您瞧瞧,您可是朝廷重臣,這身子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陸離說話滴水不漏,施騫沒能從他口中套出任何話,只好又問。
“不知我喝醉后有沒有說錯什么話?”
聽到這句話,陸離抬起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施騫一眼,他一邊收拾自己的出診箱一邊回答。
“我只負責看病,其他的事我可不清楚,不如施大人問問當時同在保和殿中的人?”
其實來的路上,前去太醫院找陸離的公公就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他,好方便他尋出施騫的確切病癥。
根據那位公公的描述,施騫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又是掀桌子又是胡言亂語。
可陸離現在看他倒是挺正常的,仿佛保和殿中發生的一切只是所有人的臆想一般,并無此事。
他收拾好出診箱,不顧施騫的追問,轉身出了偏殿去向皇上回話。
陸離前腳剛出偏殿,大理寺卿君懷瑾便到了。
君懷瑾是三年前的科舉狀元,不僅學識淵博,行事作風更是雷厲風行,只用了三年時間便成了大理寺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