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這個問題時余幼容已經走到了南宮離旁邊,她隨手拿起他面前的器皿看了看。
只是稍微靠近了些,吸了點氣味,便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看來他又要為玄機研制出一種新毒。
南宮離將旁邊黑袍人手中的器皿奪了回來,動作不是很溫和,語氣卻是溫溫的。
“不要動,這毒尚未成功,沒解藥。”
將器皿推到一個余幼容夠不到的地方后,他才回答余幼容方才的那個問題,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損壞大腦的毒不少,讓人死的悄無聲息的毒也不少。但能損壞大腦必然是烈性毒藥,不該悄無聲息才對,更不可能讓中毒者毫無察覺。”
說完他還不忘總結,“所以,既能損壞大腦又讓人死的悄無聲息的毒并不多。你為何要問這個?”
余幼容也不隱瞞,“遇到了,有些棘手。”
南宮離沒有追問具體情況,只說,“那我幫你留意留意,若是連我都查不到——”他沒說下去,但余幼容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作為如今江湖之中站在頂峰的制毒高手,南宮離對全天下的各類毒都十分了解。再加上玄機的情報網本就大,只要江湖中出現新毒或是新的制毒高手。
他都能得到一手消息。
“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余幼容說著將一支細頸白底青花瓷瓶放在南宮離面前的桌上,“上次給你的該吃完了,這是新的,記得每日按時服用。”
“謝謝。”
南宮離常年與毒打交道,即便再小心,身體也有所影響,這也是他看起來孱弱的另一個原因。
自從余幼容加入玄機后,便一直為南宮離煉制解毒丸,調理他的身體。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需要千恩萬謝,在對方伸出手時拉一把便足夠,南宮離和枯葉的關系便是如此。不親昵,但有困難一定會幫,更不會圖對方什么。
從制毒房出來,余幼容遇到了風風火火沖過來的云千流。
“我一聽說你來就趕過來了。”云千流在余幼容面前站定后一刻都不愿耽擱,“雇主同意見面了,若是你不來,明日我就該去找你了。”
“什么時候?”
“具體時間和地址我再通知你,雇主比較謹慎,就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云千流朝余幼容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我猜應該是宮里的。”
想殺蕭允繹的人,多半也該是出自宮中。
“行吧。”
余幼容扯了扯自己的黑色兜帽,剛準備離開,云千流多問了一句,“既然都來了,不見見老大?你們應該有段日子沒見了吧!錦瓊天前兩天還說要見你,今晚不巧出任務去了。”
“不見。”
幾乎毫不遲疑的,余幼容話音未落便沒入了黑暗中。
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從一旁現出一道人影,云千流看到對方顯然一愣,“老大,你什么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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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余幼容起的要比往常早,因為沒怎么休息,眼下一片青灰。
她哈欠連連的穿衣洗漱,將頭發簡單的扎成高馬尾后便獨自去了大理寺,蕭允繹端著早膳來找她時,床上冰涼,顯然人已經離開許久。
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