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些人終于想起了他們的存在,一大清早便讓人送來食物。
好巧不巧就是昨晚那名女子。
不同于昨晚的慌亂失措,此刻那名女子鎮定得仿若什么事都未發生過,從走進來到放下食盒眼皮都沒掀一下。只在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食盒我會來收。”
飯菜自然跟豐盛沾不上邊,一大鍋沒幾粒米的稀粥,還有十幾個灰蒙蒙不知道用什么谷物做的饅頭。
他們這里一共三十二個人。兩人分一個都不夠,最后只能勻一勻。
勉強能填飽肚子。
至于他們自己帶的干糧,蕭允拓命令所有人先不要動,他們不知要在神來島上待多久,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村子,還是盡量保證手里有食物比較穩妥。
剛好今日他們就待在這里哪也不去,沒有體力消耗,吃得沒那么飽也不會有太大的關系。
放下碗筷后,見余幼容和蕭允拓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
副將有些著急。
他跟皇后娘娘還沒有那么熟,自然不敢湊上去,于是走到蕭允拓身邊,“王爺,我們就什么都不做?”
蕭允拓沒答話,全神貫注打磨著手中的劍。那劍不知蕭允拓從哪兒撿來的,粗糙劣質得很,劍刃也明顯鈍得很。在蕭允拓的反復打磨下才漸漸泛起光澤。
副將又問,“王爺好好的磨劍干什么?還是讓卑職來吧。”
“你的劍不是斷了。這把劍雖比不上你之前的,好歹也算趁手的兵器,離島前將就著用吧。”
這把劍竟是給他的?王爺竟然親自替他打磨劍?
副將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既受寵若驚,又感動萬分,半晌才有些不自在的說,“謝王爺。”
他是個大老粗,打架罵人不在話下,但稍微細膩點的感情就難倒他了。說完這三個字便不知道再說什么,手足無措站在那里看蕭允拓磨劍,接著又六神歸位似的。
一把奪過蕭允拓手中的劍,“還是卑職來吧,還是卑職來吧!”
話音未落叮叮當當聲已有序響起,細聽還能感覺出這叮叮當當的節奏格外輕快,就差哼上首小曲了。
中午那女子沒來。
等再出現已是日暮四合時分,如早上那般放下食盒她又去整理之前那個。之前那個食盒就在余幼容旁邊,她過來整理自然不可避免與余幼容接觸。
但她假裝從未見過,余幼容也未多看她一眼。直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幽幽傳來。
“今天我聽到——他們在找藥人——”
因為門口還有其他人等著她,她不敢說的太明顯,說一句便要停頓很久,還要盡量保持嘴巴不動。
“因為時間急——找不到人——他們打算將你們送過去——就這兩天——”
“快逃——”
艱難說完這幾句話,她也收拾好了,拎著食盒快步往外走,走到門口還被等著的那人一頓罵,“怎么磨磨蹭蹭的?莫不是你家半死不活的兒子把病傳給你了?”
罵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蕭允拓走了過來,“方才她跟你說了什么?”
“她說那些人打算將我們送過去做藥人——就在這兩天。”送過去?送到哪里?藥人?又是什么樣的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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