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楚幽聽著門吱呀一聲的打開又關上,腳步聲從屋里到屋外,然后漸漸走遠。
目光一下散落開,腦子里空白一片,不能聚焦在一處,過了許久,等反應過來,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她輕輕挪動,身體往被子里面鉆,然后拉起被角,把整張臉都蓋住,整個人埋進了被子里。
她,好像撞大運了!
窗外寒風呼嘯,像湖海奏的樂章,飄飄蕩蕩,飄飄蕩蕩,去往花團錦簇的春天。
國公府。
綰寧跟老夫人一起用完午膳,剛回到望月軒,杜若便過來把眼下的境況跟綰寧說了,還有綰寧交代的安排,做了統一的匯報。
當杜若說到君策盯上陳老的時候,綰寧輕哼一聲:
“倒是警覺,這樣都被他盯上了。”
原本綰寧讓陳老裝病,是因為這件事君恒必敗,便讓陳老別去湊熱鬧,只是沒想到君恒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弱一些,這種情況下居然還上門去看了陳老。
君恒怕是不知道,君策為了預防楚錦年入宮的事有偏差,讓人緊盯著他,生怕他壞事,倒看到了他去見陳老這一幕。
君策向來多疑,而且之前就懷疑君恒身邊有能人,這一回抓到了苗頭,更不會放棄,果不其然,知道這個消息隨后便悄悄的調查了陳老。
“小姐,策王一定不會放過陳老,這件事,怎么辦?”
綰寧垂眸深思,這還真是個問題。
先不說君恒不會放他離開,哪怕會,陳老在京城,家人也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要跑,就必須要有人幫忙。若君逸出手,不好說就會暴露。
君策若窮追猛打,君恒根本保不住他。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個辦法能解困局。
“恒王昨兒聽了陳老的話,回去就和幕僚商量了要跟大皇子交好的事情。今日和親已成定局,我們想辦法把交好大皇子這件事提上日程。”
杜若:“小姐的意思是,讓大皇子和恒王交好?”
綰寧搖頭:“不,不是,是讓恒王去和大皇子交好。”
君晟現在不能表態,但是君恒可以。
若趁機讓君晟把陳老要過去,那陳老便得以安全。
因為那時候,在君策眼里,君晟很大概率成為自己人,對于君晟身邊的人,起碼不會動殺心。
而君恒更是送了一個在他看來非常得心應手的手下,更不會對陳老動手。
杜若想了想,有些疑惑:“可是小姐,策王會不會認為陳老是恒王的內應,從而殺了他。”
綰寧:“確實會,但卻不是眼下,眼下多事之秋,殺人不是好時機。
只要這段時間保住陳老無恙,那么到后面,讓策王覺得陳老另擇新主,投靠了君晟就是。良禽擇木而棲,完全說得過去。”
“是。”
杜若把其他的事情稟報了一遍,綰寧心中有數點點頭。
見杜若還未走,開口問道:
“怎么了?”
杜若指了指外頭,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看向綰寧:
“小姐,是殿下,殿下送了謝禮,說是有今日,全是小姐的功勞,特地備了謝禮,還望小姐笑納。”
綰寧愣了一下,隨即掩唇而笑:
“殿下如此,倒是見外了。”
杜若搖搖頭,想了想,把影二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對綰寧說了。
“殿下說,不能因為小姐是殿下的未婚妻,就認為小姐做的這些事都是理所應當,小姐的辛苦,殿下都看在眼里,殿下說,這些都是小禮,怕小姐看不上,改日再送一份大禮。”
綰寧聽著這話,微微揚眉,腦中卻是想著,君策說的大禮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