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老倔頭遲疑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開口回道:“是,是一個叫陰槐鎮的地方,我兒子在陰槐鎮打長工。有人報信說,我兒子出了事,我們家一家子人都不放心,便趕著車跑到了陰槐鎮探望。可是最后又發生了什么,我,我卻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扭頭看著破敗至此的家境,老倔頭的眼眶內,已然是老淚縱橫。或許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卻萬萬想不出為什么會發生這些事情。
“既如此,便多謝你了!”
師父微微點頭,并客氣的道了一聲謝。“天羅地網能夠支撐七天的時間,而在七天內,會有村長照應你們一家人。希望我能夠在七天內解決此事,到時,你們一家人便可徹底無礙了!”
“七叔這么急匆匆的就要走?我,我這……我這地主之誼……”
“唉!你家遭逢巨變,如今還是料理家事為先。”師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打斷了老倔頭的話語,并淡淡的又說道:“切記,七天之內,萬不可走出這所宅院一步,知道嗎?”
“是,是是!”老倔頭茫然的看著師父,似乎完全不知道師父在說什么。但隨后還是重重的點頭,應承下來。“既然七叔執意要走,我也不便挽留,日后再請七叔前來做客!”
“告辭!”
師父并未多說什么,最后一次還禮,便是帶著我轉身離去。走出了大門口,師父叫來了老村長,以及村子里的那些老輩兒人,一番囑咐之后,便是帶著我立刻了劉家洼。
冷薄的月光,就像一道冷冽的寒霜揮灑在大地上,山水盡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然而,我卻沒有什么心思欣賞夜晚的風景,就在我們即將遠離劉家洼的時候。山道上,我突然向著劉家洼二爺爺家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默默無言的站起身,我急忙追上師父的腳步。
連夜趕路,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如此艱辛的路程。翻山越嶺,無暇顧及其他,也無心去光顧夜景。就那么急匆匆的走,跟師父一起就只能趕路,他走得快我必須走得快,他走得慢我還能偷偷的懶惰一下。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師父的心情有轉變,偶爾會在路邊茅草亭子里休息吃點從劉家洼帶出來的玉米餅子。
玉米餅子雖然口感粗糙但它的原汁甜味兒卻是令人回味貪戀。
吃玉米餅子的功夫我最終鼓起勇氣問兩片枯葉的事,師父白了我一眼冷冷的說:“哪有什么枯葉,那是你的修為不夠看走眼了,以后你會明白那是什么。”
我去,問了也白問。
我們在路上幾乎把包袱里的玉米餅子快吃完,東邊天出現魚肚白的時候,終于到達一座山峰。
冷風凌冽刺骨,我激靈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看不清楚山下什么情況。
但師父沒有要繼續急趕路的意思,而是讓我就地休息接著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張大的油氈布鋪在地上。
我看油氈布鋪墊的位置是空曠地帶倒也平坦,只是師父為什么要把休息用的油氈布鋪墊在空曠沒有樹遮擋露水的位置?依我看在幾米遠處就有一顆很大的槐,如果把油氈布鋪墊在槐樹下,再蓋上隨身攜帶的棉絮就可以美美睡一覺。
我這個想法冒出腦子,就對師父提了出來。
師父沒有答應去槐樹下,而是說:“槐樹屬性屬陰,又被稱為木中之鬼,如果槐樹枯死,更是陰上加陰。”
枯死?我納悶不知道這師父是怎么看清楚那棵樹槐是枯死的。我太好奇了,伸長脖子一直朝那邊望。
“別看了,趕緊休息,等天大亮有你看的。”師父永遠都是冷著臉,就像別人欠他債似的,對了應該說是我欠他債,要不是我命不保或許他根本就不愿意收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