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雖大,這時也沒有辦法,只能提著桃木劍,緊跟庹明的步伐進屋,好在還有師父留下的錦囊,至少讓我心里還有所依靠。
整間屋子里,只有黑白兩種顏色,黑色的地板,黑色的墻壁,黑色的天花板。上面鑲嵌繪制許多白色的花紋,正對門的墻壁上有一個大大的“奠”字,兩邊還有兩幅大大的挽聯。
除了沒有棺材,這屋子完全就是一個靈堂,不過和外界不同,這里的白蠟燭上燃的火,卻是和正常的火焰一樣,跳動這橘色的光焰,而不是鬼火。
“兩位貴客請坐!”
我和庹明進了屋子,掃了一眼,就沒看到什么家具,也沒有桌椅。所以我和庹明一直是在屋子中間站著。
直到那個家伙進來,說了一句請我們坐。不知什么時候,我們背后就多出了桌椅,正好三個位置,實在是玄乎到極點。
“叨擾宅舍,在下庹明,還想請問閣下貴姓?”我們三人皆坐下,剛一坐下,庹明就拱手問候。
“在下是一位出家人,本無姓名,但貴人有問,不可不答,往昔時我姓鄭,名載。水能載舟的載。得一些人抬愛,遵奉我為‘寒山子’在此地修行守候,已有百載。”
寒山子答了庹明的問題,比起庹明的不動聲色,我更驚訝于他是一位出家人,而且看孝帽兩邊,都有頭發,應該也是一位玄門的出家人。更讓我想不到的,他竟然在這里待了百年?
難不成他是一個人?是師父說的那種長生住世的修行人?
“恕我冒昧,鄭前輩在此地百年,是因修行而長生?”
庹明這話問的很是高明,表面上看是在問修行,實際上則是問對方,你到底還活著還是已經死了?是人是鬼?
鄭載也不隱藏,直接回道:“曾尋長生道,奈何修行未及,這屋子下面,埋得就是我身子,這屋子祭奠的,也是我自己。”
“我聽聞佛道兩家說,世間有陰曹地府,人過世后,皆魂歸地府,以待轉世輪回,不知前輩如今是和境況?何以在此哭泣?”聽說眼前這根本不是人,連我都心顫了一下,庹明卻還能保持面色如常,還能繼續追問,實在是厲害。
“庹明先生真不愧一代鴻儒,聽聞我的事。還能面色不改,如此鎮定,實在鄭載平生僅見。”和我想的倒是一樣,鄭載還贊嘆一句,繼而說:“凡俗之人,卻是魂歸幽冥,受三曹閻羅審判,憑功過罪福以定來處。我之所以留在此,皆是因為修行雖未能得長生,也達陰神可自主之境,雖身歿還能留于世間!”
說完,鄭載指了指我道:“這點,小道長應該清楚我所說。”
隨著他的指向,庹明轉向我這邊,我卻十分尷尬,因為他所說我并不知道,我入道時間短,師父雖給我講了不少東西,但沒講的更多,他所說的什么陰神自主,我更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