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要欺負小輩,枉你自稱修道人!”師父站在橋頭,也看到了我的慘況,呵斥鄭載。
“道友,這你可說錯了,我已不是修道之人,乃是修道之鬼。我這也不是欺負小輩,只是想請這兩位朋友共享大道罷了。”
鄭載也是絲毫不示弱,和師父說完,手又是一揮。自己帶頭轉身往小屋回轉,我邊上莫名多出兩個小鬼,架著我就往鄭載的屋子而去,就連庹明也不例外,不同的是有四個鬼兵似抬轎一樣抬了塊板子托著他,似乎是不敢與他那一身正氣接觸。
“混賬,爾等鬼邪之輩,休想讓老夫配合。老夫就是舍命不要,也要與你們拼了。”
我被鄭載壓的出氣都困難,身子更是站都站不穩,完全被兩個小鬼脅迫著往前走。庹明在抬的板子上掙扎起來,看他的模樣竟是要轉身一投,他邊上正是橋下深淵,若真是落下去,那真是神仙難救。
“述仁公,莫尋短見,你家里還有子女等你,且稍待片刻,我一定救你們出來!”師父還站在橋頭那邊,要過來還要一會,眼見此時庹明要舍命,出言勸阻道。
還是師父的話管用,尤其抬出庹明的家人。庹明聽了就是一滯,無奈地躺在板上,不再說話。
無論是架著我的小鬼還是抬著庹明的鬼兵,速度都如駕風,比師父快很多,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著鄭載到了他的那套小屋子前,而師父已經沒了影子。
“把他們送去壇前放著,別讓他們跑了。”鄭載站在門前吩咐,他自個則轉身站在門前,似乎在等著師父。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莫不是想拿我們要挾我師父?你放心,我師父嫉惡如仇,絕不會跟你妥協!”
到了屋子這邊,我身上的壓力少了許多,終于可以開口說話,開口就是大罵鄭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這有什么陷阱,非要等師父過來。
這一次,鄭載沒有壓我,也沒回我。他的臉一直被孝帽垂下的白簾子擋住,也看不清面容,不知道是什么臉色。
很快,我和庹明就被小鬼和鬼兵挾持著到了鄭載的祭壇,祭壇的位置,就在鄭載那間小屋子的下面,就在那個白色的奠字下方的入口,剛剛進來時太過昏暗,沒看到這里竟然藏著一個入口。
一到祭壇,我整個人被驚得目瞪口呆,庹明也不例外,都是愣在當場。
祭壇的四周,都點亮著無數燈火,這些燈火都是用的油燈,亮的都是橙紅色的火焰,并非鬼火。無數的燈火照亮的,是一個偌大的空間,而在這空間之中,盡是白骨累累,不知有多少,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擺放著。
白骨的最中央,有一個盤坐著的“人”,說是人可能不準確,他面容干枯,身軀瘦弱,幾乎像是一層皮披在骨架子上,這個人盤坐在中央,四周都擺著幾盞燈,所有的白骨都是以特殊的姿勢圍繞著他。
“妖孽,真是妖孽!古賢人說‘淫祀尤熾,多用人祭鬼,或村民裒錢買人以祭,或捉行路人以祭。’真是誠不欺我,如此以活人為祭,還妄求什么長生仙道?實在可惡!”
庹明也被眼前一幕嚇到,等他回過神來,張口大罵。只是比較多年大儒,臟話也罵不出口。
這些白骨排的密密麻麻的,可見是鄭載有意為之。他所謂的讓我們幫他,顯然就是這里還缺兩個人完成他的這個什么邪陣,至于中間那個人,雖然還不能很肯定,但我猜就是鄭載這混賬。
之前他說借我們幫他成道,現在看來,更有可能是他在長生藥前而死,死后不甘心,所以一邊修煉鬼仙,一邊用法子要試圖讓自己能死而復生,然后再去吃那個什么長生藥,修什么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