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趕到生病之人家里時,那家人的親人已經等不及出村找郎中去了。因為周華說可能是疫病,村長也到了,但不敢進門,一見到我們過來,就迎上去,焦急的對周華道:“周先生,您終于來了,這到底是不是疫病?該如何處理?”
“村長,這位守一道長精善醫道,讓他來看看吧。”周華給村長推薦了我。
村長立馬恭敬的和我說了很多好話,什么醫者仁心,求我救命之類的。我只覺得面皮有些發燙,也不知怎么回復。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得到他人的禮敬,其他時候都只是跟著師父打下手,別人的禮敬尊重都是給師父的,我是沾師父的光。
可這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一分禮敬,就說明有一分責任,我現在只覺得責任如山大。只能說道:“我一定盡力。”
進屋子看病人的,只有我們三人,他的家人聽說可能是疫病早已跑了出去,病人已年過古稀,即使是他的家人,對他也沒那么留戀,更多是懼怕他的疫病。
老人躺在床上,嘴里說著些胡話,我摸了下他的額頭,胸腹,四肢,只覺得他四肢冰涼,額頭、胸腹滾燙。我給診了下脈,脈不浮不沉,洪而數,像是熱邪熾盛所致,倒不像是疫病。
再看了下舌苔,更是符合感熱邪的癥狀,與其說是瘟病,不如說是溫病。我解了口上罩的厚布道:“應該不是疫病,是伏邪所感的溫癥,該用大柴胡湯來瀉其熱結。”
“有把握嗎?”師父問道。
本來我還有些信心,但師父這么一問,我的信心又沒了,只得搖頭道:“至少我是這么診斷的,對不對還是得看請來的郎中。”
“大柴胡湯所需的藥,我都有。要不先用著吧。不過若是溫病,怎會幾家一起發呢?其中古怪甚多。”周華在一旁道。
他的問題,我也無法解答,只得雙手一攤說:“我真不知,但無論如何也不符合疫病。別的不說,哪里有疫病不染自己家里人,先染其他人的?至于為什么幾家一起發,還得去其他幾家看看,說不準就是恰好一起犯病了呢?”
隨后,我們三人連著走了幾家,為了謹慎,離開這家后,我們還是以厚布遮掩口鼻。萬一這家不是,而其他家是呢?
可最后,每家都看完后,癥狀、舌苔、脈象都極為相似,染的都是同一種病,又都是老人。這實在是太過古怪。
我們和村長說了這不是疫病后,村長也放心下來,狠狠的感謝我一番就離去了。周華則回去抓藥,我和師父說是要繼續去看看尸妖留下的痕跡,以備今晚繼續捉尸妖,等只剩我們兩時,師父問我道:“現在就我們兩人,可以說一說為何這幾家人突然犯了同一種病卻又不是疫病了。”
原來師父早就發現,我之前沒敢全說,果然還是師父,我先拍了兩個馬屁,然后才道:“師父,我也覺得古怪。按照前輩醫書所說,這種情況,要不就是天氣突然作怪,時病所致。要不就是有人作怪,影響了地氣土煞。只是這地氣土煞是什么,書里沒有細說,我也就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我如實和師父說了情況,師父聽后直接道:“為師倒是知道什么是地氣土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