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道長是我的朋友,他師父上鵠鳴山訪友去了。你們不要亂懷疑他人。憎惡已經讓你們迷失了心智,還不反省嗎?”閭丘鳴替我解釋,最后更是提出教規,警告幾人。
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在心里反復,我接近閭丘鳴確實是有些目的。師父也真的潛入他們圣人會之中去打探消息。即使我明知這是替天行道,不能讓六天故氣肆虐人間,可不論怎么說,我這也算是對閭丘鳴信任的一種背叛,僅僅針對她個人而言。
尤其是她還在為我說話,我便更不是滋味兒。低著頭,不敢看她。
“圣卒,是我們的過錯,還請您不要惱怒。”瘦高個男子率先右手著肩,鞠躬向閭丘鳴致歉。其他兩人本來也是低頭被訓,腔都不敢開,現在瘦高個打破沉寂,感覺跟著他一起彎腰鞠躬致歉。
“守一道長,我老師要去參加派中會議。我如果把可能出現饑荒之事報上去,可能得不到重視。所以我想邀請守一道長一同前去調查是否真有村莊受災,等有了確切消息以后,我再上報會中,請求救濟,您看如何?”
閭丘鳴已經走到我的身邊,言語熱切,容不得我拒絕一般。相比圣人會之禍,我打心底覺得饑荒更為嚴重,在這件事上,我和閭丘鳴應該有共同的目的,便是師父親至,怕也是不會拒絕。
“可以去是可以去,但你不是本來要趕回去幫村民義診和傳法嗎?就這么違約真的好嗎?”我想起來之前閭丘鳴所說。
閭丘鳴已經想得清楚,搖頭說:“違背諾言當然不好,但事有輕重,最著急的病痛昨日我都看過了,今日也沒什么急癥。反倒饑饉催人命,還是先去這邊調查才是。”
對我說完,閭丘鳴轉身招呼道:“易晨,這事交由你去辦。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村子里幫我告歉。就說我有急事要先行離開,事了以后,我會回唐家村補上原本答應的義診時間,并多增三天。拜托了。”
易晨就是之前的悶葫蘆,偷偷施法暗害我和師父最后遭了反噬的那人。我最不喜歡的也是他,總覺得這人如毒蛇一般,不聲不響的暗藏于草叢之中,抓住機會就會咬人一口。
閭丘鳴讓他回村子,怕也是考量到之前他曾施法暗害我們,和我的矛盾最大也是他。而且這樣的人,其實極有主見,也最不喜聽話。
“是,尊圣卒訓令。”
派他回去,他倒是不拒絕,欣然答應。應后便轉身離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守一道長,你能判斷出殍是從何而來嗎?鬧饑荒的村子又是哪里?”
在自己善信弟子的面前,閭丘鳴客氣了許多。之前只有我與她二人的時候,她大多時候都是直呼我的名字,而現在,總要在后面冠上“道長”二字,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