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我還是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和以往不同,以前對付的都是邪魔外道,我心中十分堅定,定要鏟除他們以護人間太平。可是面對這個古怪的圣人會,我的心實在不夠堅定,我有太多的疑惑。
尤其眼前這個女孩,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說服自己她是個壞人,她實在太善良了。從一開始我就對她十分提防,接近她也是因為有不良居心,可是與她的相處中,她對我幾乎沒有一絲防備,不僅沒有,而且還毫無保留的信任我,把我當朋友。
我找不到理由說她是個邪魔,也找不到理由對付她,要是她真的在這把我干掉,那也好了,徹底解脫,不用再去考慮那么多問題。
“你怎么敢這么說?你以為我不會在這就殺了你嗎?你們道門不是將我們視為六天大魔嗎?我這個魔道種子不是應該殺你如宰雞嗎?”閭丘鳴貌似兇惡的對我威脅道。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在這里殺我,但我已經不想騙你了。我很累,也很糾結。”我如實的回答。
這一回,輪到閭丘鳴發愣了,她愣神間,我問道:“你已經知道圣人會與道門之間的爭端了?”
“知道了,我母親大致告訴了我。還讓我以后不要再和你往來。”閭丘鳴的語氣回復了平靜,不過紅繩還系在我的脖頸上,隨時都能讓我完蛋。
略作停頓,閭丘鳴又兇狠起來問我道:“你早就知道道門和我們的紛爭?你接近我時就是有目的的?有意窺探我們教內的秘密?”
其實我挺想反駁她,編個謊話也并不難。可她說的又確實都是對的,既然之前沒有騙她,現在也不想騙她了。
點了點頭應道:“對,你說的沒錯。在見到你們沒多久之后,我師父就看出你們是六天故氣所傳,是六天大魔的嗣教,那時我就想接近你,想探尋你們圣人會的事。結果恰好你主動來找我了。”
閭丘鳴猶如脫力一般,連退兩步,本來緊緊纏繞在我脖頸上的繩子也一下松了。
我不知道她母親和她說了什么,但我猜她不是全都信。現在親耳從我口中聽到,才真正沖擊到她內心。
我踏了一步上前,說道:“閭丘鳴,雖然道家與圣人會有紛爭。我也對一直沒有跟你說實話很愧疚,可是我心里真的把你當朋友,我也是…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很可笑嗎?”閭丘鳴輕笑兩聲,又退后幾步,好像和我站的近一點都不愿意。
“確實可笑,不過既然說開了。我就再跟你說一些。你知道我們為什么反對圣人會嗎?僅僅因為門戶之見嗎?”我終于忍耐不住,想著干脆全捅破罷。
“不然呢?我一直尊重道門。沒想到……”
“石縫村你記得嗎?石縫村的悲劇是怎么來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嗎?”我直言不諱的說出了口,至于她會不會信,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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