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菩薩,你說這羅盤特殊的時候才會顯示。剛剛還沒有說,什么算特殊的時候?”界行法師問道。
“哈哈哈!!”
李亦邪突然笑起來,笑完才說:“老和尚,你讓我與他競爭,卻還要問我什么時候特殊?我現在為什么要告訴你們?該是我偷偷尋找才是。”
聞言,界行法師也是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非是如此,道爺菩薩,你這是要告訴貧僧才是。貧僧不知道你的法器何時靈驗,如何讓寺里僧眾配合你?還請公開告知,再說道爺菩薩您應該知道,這事賭的是緣法,而不是強為就可的。”
界行法師的語氣十分篤定,不過我看他雖然講的是天道緣法,卻還是像暗自在幫我。這讓我對界行法師印象好了許多。
李亦邪本就極為自負,他雖不是很信天數,但自認力量強大,想的是即使我拿到了祖師遺寶,他也可以在離開水月寺后強奪過去,所以倒是也沒有隱瞞,順水推舟的說:“我的寶物,這幾日的晚間都會指出祖師遺寶所在,白晝時則一切如常,馬上就是黃昏,等戌時正,就請法師你協助貧道了。”
話剛說完,我第一次在界行法師的臉上看到神色變化,有一絲焦慮出現。之前從未見過,可我也能猜到原因,若是這幾日晚間會指出所在,這祖師遺寶或許和水月寺之水月奇景有關。
界行法師修行一世,佛法精深,便是生死也能置之度外。唯獨和水月寺相關之事,依舊難以放下。水月寺能從當年一座鎮上不起眼的小寺,百年時間成為如此宏偉,遠近聞名的大寺,和水月奇景關系極為巨大。
若是水月寺的奇景,其實是因為我茅山遺寶才有的,怕是界行法師也會為難。是否放手也需要一番抉擇。
不知道李亦邪是否看到界行法師臉上突如其來的難色,李亦邪也沒有管的意思,轉身揚長而去,出了門,不知去向。
“界行法師……”
我剛要開口,便被打斷,界行法師對理覺道:“你帶這兩位菩薩去客房暫且休息,讓我好好想想。”
理覺是寺中僧眾,當然也想到了李亦邪那番話最大的可能性,同樣十分擔憂。也相對界行法師進言。
界行法師同樣不理會他,一個人坐回凳子上,雙腿自然垂落踩在地上,雙手呈定印,眨眼功夫就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精神內斂,已入定中。
既已入定,理覺也知道不能打擾,面上擔憂之色揮之不去,拉著我們離開,引我們去客房休息,全程一言不發,閭丘鳴也一言不發,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直到帶我們到一處干凈的院落中,理覺忽然發言:“水月寺以水中幻月聞名周遭,若是有一日,水中幻月被人取走了,怕是這水月之名再無。闔寺僧眾眾多,皆靠十方供養,若是你們要取的東西與此有關,怕是全寺無人答應。”
萬萬想不到,道門和圣人會之事還沒結束。在這里又遇上了佛門與我們茅山派的紛擾,這實在難辦,我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入門不久,不知道這祖師遺寶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可是我雖然不喜歡李亦邪,他依舊是我師叔,是茅山顯宗宗師。若真是祖師代代相傳之寶,怕是我們茅山派也不會干休。”
理覺聽到我的回復,略作思考,一言不發的走出門去,轉身關上院門,留我和閭丘鳴在此地休息,至于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我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