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居然想用那把劍?
自我拜師以來,不論遇到什么境況,都沒有見師父用過背上背著的那柄劍,只是在威脅李亦邪時用過,而僅僅是看見師父有要用的意思,李亦邪都會被嚇跑,可見這把劍威力如何。
只是我如果沒有記錯,師父說過,這把劍不可輕啟,因為其是上古神劍,用一次都會減壽十年。
人生有幾個十年?能用幾次這把劍?我再一次想到紫虛伏魔鑒中看見的未來。
“師父,不要!”
隔著那么遠,我大聲吼,聲嘶力竭,用盡我渾身的力氣。
師父聽見了我的吼聲,淡淡的抬眼看了我一眼,臉色充滿一往無前的決絕。眼神卻極淡,淡的看不出師父有任何的不舍與恐懼,就像是用這柄劍只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連仔細思考都不需要。
只是在該用的時候,拿出來用而已,無需再更多思考。師父一向如此,決定好的事,做起來是那么的自然。
長布條一抖,我看見包著劍的布條,外表是不起眼的白布,里面竟然用朱墨寫了一道長長的大符,符周圍用黑墨謄了密密麻麻的皺紋,可見其慎重。
“好劍!”唐云昭見了也出言贊嘆。
隨后,唐云昭笑了笑道:“不惜折損自己的壽元,也不愿釋放自己真正的力量嗎?甚至要苦苦壓制?不苦嗎?”
師父沒有理會,把纏縛的布條徹底扯下,露出里面真容,劍鞘古樸,毫無繁飾,然則,僅僅看一眼,便似乎有人在心里告訴我,這柄劍有多么的不凡,一旦啟封,又會何等的強大。
“鏘……”
輕響一聲,猶若龍鳴,聲聲漸遠,師父拔出了手中劍。
劍光凜然,凝視劍鋒便會讓我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第一次,古劍殺生有微微顫動,我能感受到,這同樣是一種恐懼,是古劍殺生見到劍中王者的懼意。不過,殺生即使面對師父手中的劍,也沒有臣服的意思,居然隱隱的,有一點爭勝之意。
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呢?之前聽庹老先生說過一個典故。霸王項羽年少時,見秦始皇出巡,隊仗浩大,禮儀嚴謹,百姓皆臣服其威,唯項羽雖年少,卻有心取而代之,只是當時的項羽終究年少,如何能跟已成天子的始皇帝相比?
提著手中劍,師父的氣勢都變得有些不同,開口道:“劍名將邪,亦名太阿,乃劍道之威,可降百萬群邪。”
說到這,師父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頓了頓。我居然從師父的表情里看到,好像有一絲欣慰,又有一點無奈與愧疚,轉瞬,師父繼續說道:“后又得茅山天師李顯初法降親敕,取其戾氣,更增道意!”
“封劍數年,今逢六天故氣亂世。弟子初七,得師命,掌茅山正道,今上對北斗,啟告祖師,重啟此劍,以斬妖邪!”
師父對著高高升起的七顆大星作揖稱言,說完,執劍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