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殺生輕輕一震,心海深處,我好似又看見身著黃色深衣的少年,他對著我點頭一笑。
一直被壓制的悸動消失了,古劍殺生又回復了原本的模樣。與我的右手如同已成一體,本就是這般如臂使指。
走出陰陽華蓋,不遠處就有一個沾染了血腥的妖影。我動脾意,驅心火,誦咒道:“丙丁之精,元炁陽明,神朱赫赫,光耀太微。我今所化,萬惡皆摧。三炁成火,七炁成臺,急急起離真。”
沒有用符,僅僅是我用意驅心神之氣在劍上布下符形,符的真形,尊神符諱都清清楚楚,誦咒后,劍上丙丁之火灼起,燒的古劍殺生都亮了起來,但古劍殺生并未因此有損傷,反倒使得上面的鋼紋愈加清晰。
“欻!”
提劍一劃,對著面前的妖邪傾盡全力。
這是我全力所為,本以為這妖邪該當場喪命劍下。再不濟也該受重傷。結果,我這一下被他的上臂直接擋了下來,一向好用的古劍殺生,居然連砍都砍不動。
不止如此,我的丙火居然對眼前的妖邪好似完全無用一樣。他渾身有太厚重的怨氣,身子都是以血水化成的,以我的修為,要想把丙丁火催起來燒掉他,不知還差多遠。
直至這時,我才切實的知道,我和師父與老方丈的差別有多大。更麻煩的是,我已經站在陰陽華蓋外部,直觀的感受到整個唐家村陷入火海的灼熱力道,再這樣下去,我怕是先得被唐云昭的火燒死在此地不可。
妖邪注意到了我,它并非人形,而是一種奇怪的怪物。我從未見過這是什么怪物,真要形容,它是一個鷹頭、人身、牛蹄、豹尾的怪物。
現在看我,也是用一雙極銳利的鷹眼瞟了我一眼。眼里銳氣十足,僅僅是對視一眼我已經覺得渾身一顫。
老方丈在見到妖邪得了血水之后,雙掌一推,乾坤圈更是變大許多,陰陽兩氣猶如車輪碾過。剛一過去,老方丈便會縱身而去,或拍掌,或以劍指化劍刺動,又或以拳如錘砸下。每一下都可看見老方丈以自身渾厚的氣為底,不愧是金丹大道的達者,在陰陽兩氣與老方丈的動作下,這些妖邪也難以抵擋,已經被老方丈收拾了不少妖邪。
雖然一眼望去,還有無數妖邪在此。不知何時才是盡頭,但總比我強了太多。
師父則更為簡單,縱使面對這些升級版妖邪,將邪劍依舊極利。還是如砍瓜砍菜那般,輕易的削掉妖邪的頭顱或四肢,毀去其形,傷其影后,在北斗真光照耀下,都會被強行打回六天,更使其繼續被壓在羅酆山下,求出無期。
只有我這里,問題比較大。我被他瞟了一眼后,沒敢含糊,又砍了幾劍,結果卻如蚍蜉撼大樹一般,絲毫不能使其有傷損。
就連眼前的妖邪居然也對我露出一絲輕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小螞蟻,不管小螞蟻多努力,對他又能造成什么傷害?他沒有還手正是因為對我蔑視到了極點。
既然只有丙丁之火,傷害不了他們。我干脆,一心二用,同時施用兩個咒試試。
但這是一種禁忌,師父在傳我法術時,再三告誡,諸般道法都各有威力,很難說哪個更強,不過用的人不同,法的威力就不同,正是因為如此,最重要的便是專一在,法的多少反倒沒有意義,能精一法便極好了。
同時修兩種法都難以精,何況我現在要同時用兩種法?一心二用?
可我也再無其他辦法,如果不這樣,我也根本對付不了眼前的妖邪。難道要讓我退回陰陽華蓋中,僅僅接受庇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