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下響頭,磕得李亦邪也是一震,警惕的退后兩步,打量著我,直至我磕完頭,叫完師叔,他也沒有放松警惕,只是開口問:“這是何故?難道想讓我送你出去?”
我還未答話,李亦邪卻覺得這是個極好的理由,警惕心放下一些,站直了身子,哼哼道:“倒是想不到你張守一如此貪生怕死,比起你師父來,倒是識時務的很吶。”
我按捺住心頭想杠他的意思,輕輕搖搖頭,卑微的道:“師叔,并非為了我自己出去,我是有其他事要求您。”
“求我?師叔?”李亦邪還是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或許是覺得我的行為,并不似作偽,便也還是有些問詢的意思。
沒有絲毫藏掖,我將唐家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與李亦邪說了一遍,尤其是最后師父以將邪劍神力,拼上自己全部的壽元,徹底泯滅了唐云昭。
李亦邪聽了,也有些動容,嘴唇微抖幾次。他幾乎要開口,最后卻也忍了下來,還是靜靜的聽著我說出這一切。
“初七……死了?”李亦邪猶豫著問?
我繼續搖頭,接著將怎么用上清延命長生寶箓救下師父,后來鵠鳴山掌教又出陰神去尋師父魂魄一事,都說了一遍。
李亦邪終于臉上的神色舒緩了些,說道:“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做什么?鵠鳴山那個老家伙連陰神都出了,沒有辦法,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話說的很輕蔑,是從李亦邪的口中會說出來的這種話。
“不,您有辦法,鵠鳴山的道友都說,您是上清宗師,對上清延命長生寶箓更為熟悉。只有您知道我師父在哪,求求您,看在同門的份上,救救我師父罷!”我頭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下,額頭上有些痛,大概已經破皮了。
地面上是石板與土塵地,幾次磕頭,其實頭疼的厲害,只是那又怎么樣?
“你倒是很天真,且不說我能不能救,你憑什么覺得我就會伸出援手?”李亦邪本來要回廟里的,被我跪在地上走近他,把他拽住。
李亦邪滿臉的不耐煩:“滾開些,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如果不救你師父,那我才是茅山掌教,何況沒了你師父,只有你這個廢物在我甚至能徹底終結茅山顯密兩宗的紛爭。
我知道他說的解決是什么樣的解決。只是這樣我確實無法接受,茅山密宗自師爺楊遠山到我,幾乎是單傳,若是師父不在了,以我這個廢物的水平,茅山密宗臣服于茅山顯宗幾乎就是顯而易見的事,到時候李亦邪當然就是當之無愧的茅山掌教。
對于他來說,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師父的生死,他如何會放在心上呢?
我有些后悔,后悔長途跋涉來尋李亦邪,找到他只是讓他更少了幾分畏懼,以后怕是無惡不作了。
“不過,我李亦邪怎么會做這等事?掌教之位總是要自己得的才有真正的意思。”話鋒一轉,李亦邪竟然拒絕了這樣子的好處。
聽在我的耳中,可以說是如沐春風,李亦邪不愧也是一代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