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口中是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此地沒有日月,沒有星光。天空永遠都是灰蒙蒙的,散發著猶如人間暴風雨來前,黑壓壓的天光。
在這片草原之中,又有無數飛沙狂舞,確實是昏暗到了極點,無法感知時間的流變。
在這里也不會饑餓,沒有身體的感受,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永恒不變的。所以可能已經過了很久,也可能只是過了一會。
我與唐云昭兩人就這樣在屋子中等著,我在等待著他去懺悔過錯。去講明一切,讓這里的人不要再無畏的枯等下去。
至于唐云昭在等什么,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已經寂靜了不知多久,默默的誦了幾遍經。也這沒讓我的心緒平靜下來。此次下來,我是有事要做。比不得唐云昭,一來不復返,待的再久也沒關系。
但唐云昭之前說的又確實有道理,陰陽渡口之大,超乎想象,若是真讓我找,怕是比四海撈針還難。別說找師父,要遇見熟人都極難,可我就是遇見了唐云昭,又遇到了這些死在圣眷村的圣人會信眾們。
要說這里面不是天意指引,緣法未盡,實在太過巧合。何況法明大師交給我的那首覺林菩薩偈,又極有可能就是讓我在這里轉交給他的故人唐云昭的,那就更說明我遇見唐云昭是冥冥中的定數。
反正就是,我要想找到師父。就得先陪著唐云昭做完該做之事。強行要離開,也找不到師父。
“唐云昭,你到底想好沒有?是去懺悔?還是早些離去?我可不想在這繼續等著浪費時間!”實在是不耐煩了,出言催促唐云昭,不然真不知道他要等到何時。
聽到我的話,唐云昭下了座位,走到我身邊道:“倒是沒想好,不過我想起來剛剛的中年人是誰了,你有興趣了解他的故事嗎?”
“沒有興趣,我很急,我要去救我師父!”實在是被唐云昭弄煩了,與這里的人有什么故事,都是他的事,與我有什么關系?他花了那么多時間,就是在想這件事?
見我一臉煩躁,唐云昭也不強求,轉身回去坐著道:“那你讓我再考慮一下,我確實還沒有這個勇氣去當著他們的面說明白一切。”
“罷了,那你說說那人是誰。我也等的煩了。”
想到還要與他一起枯坐,我實在忍不了,還不如聽他講講故事。
“說起來,他和你認識的土部圣首有點類似,都是孤兒出身,不同的是,他的身世更慘。甚至我覺得他再無可塑之地,所以不愿傳他法術。以至于他和韓青兒的結局卻是截然不同,也算因禍得福。”
唐云昭或許是故意的,剛剛猜到我不愿意枯坐久等,所以玩了一招欲擒故縱。我看他其實已經想講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