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你去請龍王廟住持過來,我們一會就動身,回趙村。”見安排妥當,師父吩咐我去通知龍王廟住持。
不管怎么說,我們在這六合鎮能有這么好一處落腳地,多虧了龍王廟住持。
尤其昨晚之事發生后,我便心有余悸。真不知該說是我們的幸運還是看守義莊那位老者的不幸。如果我們昨晚去義莊歇息,就會正好撞見千年飛僵出土,免不了又是一番打斗。
現在師父剛從陰陽渡口回來,壽數本就少,不可能動用將邪劍。我從未遇到過飛僵,無論是道行還是經驗都完全不足,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對付飛僵。李鴻興修為到底如何,愿不愿意出手完全是玄學,所以真遇上那只飛僵,我們一行人未必能討到好處。
但是,如果我們在,至少看守義莊的老者應該能活下性命。
修行人,自然是不該自私自利,要為眾生著想。但只要沒有真正得道升仙,就會有“我”執作祟,難免有私心影響。能省去一番麻煩,心里也是有幾分慶幸的。
出了院門,我朝龍王廟主殿走去。如今已是白晝,龍王廟里香火繁盛,又是一派人聲鼎沸的繁華景象。熙熙攘攘的煙火氣,人間美好,若是為這一切舍我之小身,倒也不是不可行之事。
龍王廟主殿之外,站了不少人,都在低頭祈禱。
“琳瑯振響,十方肅清。河海靜默,山岳吞煙……”
一聽我就知道是澄清韻,原來龍王廟里正在做法事?主殿內站的是三班道眾,主法大師,正是龍王廟住持。
這可麻煩了,我難道沖進去把他揪出來?那也太不禮貌了。何況科儀法事乃是溝通人天之本,最是神圣莊嚴,普通人尚且知道不能隨便打擾,何況我身為修行人?但師父的吩咐又該怎么辦?
今天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哪位天尊祖師圣誕,他們怎么今天卻有法事?
站在殿外看了一會,知道等著也是無用。師父那邊還等我去回消息。我還是早些回去見了師父,看看師父有什么打算再說。
其實我們這一去也不是不回來,李鴻興與趙良也都還留在此地。等拿了趙良父親的鐵盒,我們很可能還會回到這里來。
除了妖童子要對付,現在又多了一個千年飛僵。以師父的性格,我看也不會放任不管。既然還算不上離別,就算不跟住持見面,請李鴻興轉達一下也無不可。
打定主意,我就要轉身回去。人群中竄出一個小道童,拉住我道:“住持大師說,這封信要給你。”
接過來一看,說是信其實只有一張紙,也沒密封,展開信紙,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掌教早晨所言甚是,此事我們龍王廟當仁不讓。這幾日掌教若有他事,可自行其便。吾廟當為掌教后盾矣!”
我還想對小道童問兩句話,可也就讀個信的時間,他人影都跑沒了,也沒給我這個機會。
早上師父確實跟住持飲茶來著,但他們到底談了些什么,我確實不清楚。難道師父當時對龍王廟住持提了什么要求?
滿腦子疑惑,帶著住持寫的信,回到小院之中。李鴻興去給趙良抓藥去了,還是昨晚我寫的方子。現在我們還在,能看著趙良。不然他的精神狀態,說不準一不留神就偷偷跑了。
“師父,住持他們在做法事,沒法過來。留了一封信讓轉交。”我將信遞給師父,也就是掃了一眼,師父便將信收了起來,點頭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