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初小雅給陳煙雪和謝老匯報了吳蘇醫藥公會前來審查的事情后。
謝老和陳煙雪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
陳煙雪本能的想第一時間撥通凌杰的電話。
從理智上分析,聯系凌杰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但聯想到凌杰最近的表現。
陳煙雪把這個念頭給放棄了。轉而給張虎打了個電話,讓張虎去聯系楊超和凌杰。
她要做的,就是穩住診所的局面。
“謝老,我們下去吧!”
陳煙雪很冷靜的說了一句。
謝老很詫異。
陳煙雪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這般冷靜?
不知為何,他心里也跟著安寧了一些:“好的老板。”
兩人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只見里面冷冷清清。所有的病患顧客都被趕走了,三十多個醫護人員排列成三排,大家都低頭垂目,仿佛犯了什么大錯似的。
十多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醫藥公會名牌的大漢,擋在了大門口。
一如執法人員,威嚴赫赫。
為首的是個年過四旬的儒雅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筆挺,胸前別著一個紅色的名牌,類似國徽。
這是吳蘇醫藥公會的標志。
對于吳蘇區任何醫藥機構都有生殺予奪的決策大權。
“周副會長!你怎么有空來這里?”陳煙雪剛下樓,就沖為首的儒雅男子打招呼。
她在松陵鎮開設診所已有三年,加上此前又經營過頂毫的瑞金醫院。自然認識眼前的這位周副會長。
周子恒。
吳蘇醫藥公會常務副會長,位高權重。平時接觸的都是吳蘇區的頂毫醫院和大型醫藥公司。像仁和診所這種小角色,素來入不了他的法眼。
周子恒看到陳煙雪,陰笑了兩聲:“幾年前相見的時候,你還是陳家的掌上明珠,執掌威名赫赫的瑞金醫院,我見到你都要叫一聲陳總。時過境遷,你再不復當年的風采了。”
開口第一句,就在挖苦陳煙雪。
甚至還帶著幾分蔑視。
換成別的女人,被這樣挖苦的話,只怕要受不了。
但陳煙雪仍舊很冷靜。
三年來,她見過太多這樣的挖苦。
陳煙雪的語氣平靜如水:“周副會長,有事,不妨直說。”
“我醫藥公會接到舉報,說仁和診所違規經營,非法行醫。身為吳蘇醫藥公會的副會長,自然要來盤查。”周子恒從旁邊的女秘書手上拿過一份黑色硬殼文件,直接扔在陳煙雪腳下:“經過盤查,你們涉及十五項違規經營,八項非法行醫。”
說著,周子恒又拿出一份紅色殼子的文件,翻開后鄭重其事的念了起來:
“現在我周子恒代表吳蘇醫藥公會,正式做出如下決定——吊銷仁和診所營業執照,查封診所,沒收一切財產。”
“終生吊銷仁和診所內所有醫護人員的行醫資質。”
“老板陳煙雪,縱容非法行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入獄八年,接受改造。”
言罷,周子恒“啪”的一聲合上文件,遞給身旁的美女秘書。后者把文件遞給陳煙雪:“這是吳蘇醫藥公會做出的最后處罰規定。如果你不服從,還有一次上訴的機會。但,即便上訴,也大概率會失敗。畢竟仁和診所的每一項罪名都鐵證如山。”
陳煙雪接過文件,看著上面嫣紅的字跡,還有末尾的紅章。整個人的瞳孔都縮了起來,雙手也有些發抖。
吳蘇醫藥公會,的確有權力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仁和診所的問題,吳蘇區任何一家醫療機構都存在。這本來也沒什么。
就算吳蘇醫藥公會要審查仁和診所,按照正常的流程,前后也往往需要十天半月的時間。哪有這么快的?
很顯然,有人要搞仁和診所!
誰?
陳煙雪一時間想不出來。
她只知道,這診所是她和謝老三年來的所有心血。如果就這么沒了的話,那簡直比死還難受。
頃刻間,她只覺心如刀絞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