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心中不滿,可到底沒有再啰嗦,利落地按照鳳傾華的方法開始熬藥,等到水分蒸發之后,鳳傾華趁著景郁不注意,用銀針刺破手指,往里面滴入兩滴自己的血液進去。
景郁找來一個鐵盒,一邊開始裝蜂蜜一邊嘟囔道:“像這種傷藥一般都是用的細口長瓷瓶,或者是用的瓷罐,只有你那么奇怪,非要用什么鐵罐,一點都不美。”
鳳傾華道:“這是防止里面的藥性氧化。”
景郁撇嘴:“我從醫多年,就沒有見過你這么奇怪的藥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著真的有效,你到時候可別把我師兄病情給耽擱了。”
要不是看她說的這些藥材里面里面都算是稀松平常的,他可不會輕易跟她打這個賭。
萬一這個藥真有問題,他也好告訴師兄這個女人心機有多深沉。
藥都裝好之后鳳傾華道:“你把這藥放到井口里面冰鎮一個時辰,等到結晶之后再拿去給你師兄抹上,再用寬紗布裹住,三分之一的量,三天正好涂完。”
景郁瞪著手上的大鐵罐,這藥膏,姑且稱為藥膏吧。
足足有一斤那么多,一次摸三分之一,那得多厚,他師兄怕是都不愿意抹吧。
景郁道:“真不是我說你,你不知道我師兄用慣了精致的東西,你這藥膏這么粗糙,我師兄怕是不會喜歡,要是他不用,你可別怪我。”
鳳傾華點頭:“該做的我做了,剩下的就跟我沒關系了,總之你別說是我做的,就說是你外出云游找來的偏方。”
景郁黑臉:“我才不會找這么不講究的偏方,你果然別有用心,是想害我被師兄嫌棄吧。”
鳳傾華沖他一笑:“你現在才知道啊,晚了,去送藥吧。”
景郁看著鳳傾華走得灑脫,氣的就想把手上的東西給砸了。
半響,抱著罐子認命地去了主院。
“師兄,我進來了。”景郁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路上景郁已經有了打算,他一推開門就哭喪著臉道:“師兄,你的傷怎么樣了,我過來給你看看。”
戰北霄這會正不出所料的身子筆挺地坐在桌前,若不是知道他真的受了刑,還真看不出他身上有傷。
戰北霄抬頭看著笑的有些乖乖的師弟,目光落到他手上抱著的一大罐,就跟骨灰盒一樣的東西,蹙眉:“你怎么會知道。”
景郁道:“想也知道,你進了宮待了一夜肯定受了懲罰,知道你性子傲不好說,所以我主動過來了,那些御醫的醫術哪有我好,我來給你看看吧。”
景郁笑的格外的諂媚,不像是來替人看傷,反而像是來借錢的。
戰北霄眉頭微蹙,越發覺得他怪異,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將自己的外衫解開,只見那背上的紗布早已經染紅,鮮紅已經浸透出來。
這哪里只是傷口,這怕不是被削下了一層皮吧?
等到紗布解開,景郁在看到他背上那一道道連皮帶肉的傷勢時頭皮都忍不住發麻,那一道道傷口從左到右貫穿著,整整三十鞭,那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
“愣著干什么?”戰北霄蹙眉,隨即道:“藥箱在那邊。”
景郁回過神,連連點頭,盯著桌面上那藥膏,心中卻忍不住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