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方浩來到老丈人的別墅,見到了怒火沖天的老丈人。
“方浩,你看看幾點了,我讓你一早過來,你都遲到一個小時了。你不要說堵車,我查了,從你家到我這里來,一路暢通。”
蘇博源伸出手,在手腕上的金黃勞力士表上指指點點,斥責方浩不守信。
方浩無奈,昨晚研究資料到寫好論文,就已經凌晨三點了,睡到天亮還是兩次鬧鐘響了才起得來。
岳母也早起,告訴讓他來找一趟老丈人。
方浩先應承,然后去洗澡,結果妻子又跟進來,以三寸不爛之舌教他做人。
這一耽誤,就是半個小時。
他不解釋,而是道:“爸,你找我做什么?沒事我去醫院了,今天是周末,看病的人會很多,而且下周要來新領導,科室里得做好最后的交接準備。”
蘇博源見方浩不耐煩,也沒以前的敬畏,讓他都有點陌生,他冷道:“怎么?你和小柔的事都要鬧到法庭,不把我當回事了?”
方浩道:“哦,你知道我起訴離婚的事,難道你要問責我?你覺得我起訴離婚,就是我的錯?不,這不是我的錯,是蘇柔,她找到了更好的,她不要我了,不要那個家了。可她又不肯承認,又不答應簽字離婚,我怎么辦,我只有起訴!”
他不忍了,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從沒看得起我,總覺得我來自農村,卻和蘇柔結婚,是癩蛤蟆吃了天鵝,是我耽誤了蘇柔的幸福。可我告訴你,這四年來,我沒有虧待過蘇柔半點,除了我沒錢,否則我能給的,我都給了蘇柔。除了錢,我覺得我給了她幸福,如果錢等于幸福,那她不缺幸福。而且,這四年來,我也沒求你們為我做什么。在省人醫轉正,或許是你們打了招呼,我才得到轉正。可話說回來,如果沒你們這層關系,楊文錦就不會壓著我四年,都沒給我處方權,讓我在住院部,打雜了四年。你當年沒娶楊文錦,結果她把氣撒在你的女婿,我身上了,我說你什么了嗎?”
蘇博源愣了愣,這個方浩突然發飆,有點讓他覺得陌生,本來準備指著女婿的臺詞,此刻不管用了。
方浩又道:“前段時間,你不止一次讓楊文錦辭退我,讓我離開省人醫。甚至現在,你在市衛生局的幼妹,也在想調派我過去哪里做一個基層科員,我一個農村來的,科班醫生出身,你讓我去做一名公務員?我沒聽話,就是不尊重你,不把你當回事了?”
蘇博源沒想到被方浩先上三板斧,他有點懵。可他干咳一聲,道:“方浩,有些事,你不懂就別亂說。今天我讓你過來,不是談這些事的。我的意思是,你和小柔坐下來好好聊聊,和平離婚,你要錢,我們可以補貼你一點,這都好商量。為什么非要鬧到法庭去呢?離婚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離婚后,你們都要繼續生活,鬧大了,不是讓人笑話嗎?”
“可蘇柔不愿意,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為什么不愿意?”
“我哪知道。不然,你找時間和她好好談談。離婚協議我已經寫好了,只要她同意,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大家直接解決。這樣,你們過你們的,我過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這……你先去上班吧,我會做小柔工作的。”
蘇博源發現這次和方浩的談話,主動權被方浩占據了,他很被動,這種地位的扭轉,讓他很不自在。
他揮手讓方浩離開,然后打電話給蘇柔,讓蘇柔過來他這邊一趟。
可蘇柔預感到父親要和自己談什么,也沒答應過來,而是說周末要帶孩子出去郊外玩耍,晚點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