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給程老治療,道:“你下地站立了?”
“是的,我覺得雙腿有力了,就試了試,結果還是不行。我高估我自己了。”
程老很開心,給自己鼓勁。她覺得還能活下去,如果能站著,就恢復尊嚴了。
方浩搖頭,道:“你太心急了,你的膝蓋需要做一個手術修復,你這樣受力,會擠壓損壞得更加嚴重的。你的身子骨,本來就脆。我的醫囑中有這方面的提醒吧,你這樣一心急,就不怕治療效果倒退了?”
程老慌了,道:“我倒是沒想這一層。以后我一定聽你的,不再著急了。”
方浩道:“你還真不用急。只要你活著,你就能福蔭到李軍他們,而不需要再走上陣臺前,為他們再打江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你老的存在,就是最好的。”
“這倒是!我還想著揚舸爭流,是我著相了。沒想到,你的境界比我高。”
“不,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方浩換個話題,道:“這次,也沒找到曾凌天的把柄,甚至,他還能安排人進去,從中作梗。”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曾凌天一生聰明過人,就是不務正業。玩旁門左道,沒人比他門清。”
看來,程老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在曾凌天這里吃虧啊……方浩道:“哦,曾凌天不務正業,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嗎?”
“那倒不是。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挺正派陽光的,說話又甜,深得老中少婦女同胞的喜愛,他沒你帥,但也差不了多少,加上嘴巴甜,小手段也多,慷慨大方,接受了新思潮,真的女性殺手啊。”
“那你呢?也被他殺過嗎?”
方浩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你還真別說,他也說過喜歡我,而我也不反感他。但我知道他的花花腸子,我沒違背原則和道德,甚至我還派人去抓過他,要不是他跑得快,他就要被我抓進局子里了。說到這點,不得不提你和李軍,竟然一下子就抓到他的把柄,讓他進去了。后面讓他脫身的事不提,至少,這是我第一次見他被抓進去。你們是真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程老也沒否認,又道:“我弟弟啊,為什么跟曾凌天結怨,就是因為女人。”
“嗎的,老狗到底禍害多少女人了啊,怎么就沒人能弄死他?方浩心中憤憤,卻覺得眼前光明,因為程老主動開口談曾凌天了。”
他道:“程老,在曾凌天的女人之中,有沒有一個姓張的?”
“原來是有的,我在市里當一庭審判長的時候,我助手就是姓張的,她就被曾凌天蠱惑下水了。”
哦,真有姓張的啊……方浩問:“那她現在如何了?”
“如何?被曾凌天玩了兩個月不到,就被拋棄了,還死皮賴臉要回來,被我拒絕了。她后來去了教育系統,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被拋棄了?看來不值得立雕像。但也說不定,曾老狗的思維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揣度,回頭還是得查查……方浩道:“你弟媳婦也是這個情況?”
“更不堪!我弟他們兩個都通過組織的談話,就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曾凌天拐跑了,氣得我弟弟直接吐血住院。不過,從結果來看,這個小插曲,未必不是好事。我弟弟后來找的相貌不出眾,反而深諳相夫教子,為老程家開枝散葉。而那個被拐跑的,后來去了南方經商,聽說也難逃靠賣皮肉的下場。”
哦,看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妥善安排的,那時候曾老狗可能沒錢,也沒實力做到面面俱全……方浩見有李家的外戚過來探望,他就不再八卦,離開。
蘇博源還真的就去向學校打了請辭,結果學校沒同意,學校讓他不用上課,研究生項目也沒停,他可以先照顧家里。因為學校還需要蘇博源這樣有資歷和人脈的教授。
蘇博源回來和方浩詳談,還拉來了建筑公司的人,商量建立塔樓樣板樓的事,事情很快就敲定下來,并且當日就動工。
方浩讓蘇博源找校友,繼續挖當年塔樓的細節。
常組長那邊處理好了剩余的文件,還有藥品,沒有可疑的,就將曾月華偷稅漏稅當作是一個戰果,向省里和上面匯報,也就結束了這次的調查。
方浩晚上沒再見到前妻,他回到和兒子的二人世界。
前妻數天來都沒出現,沒有任何的電話短信微信之類的,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