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個人滿口謊言,欺騙她的感情,壓榨她的人生自由,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她覺得自己惡心犯賤,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一個要打掉她肚子里孩子的男人。
沈知初晃了晃頭,看了眼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已經十點了,她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沈知初沒打算去鎮上吃飯,她昨天買了大米,等會兒再到樓下買點蔬菜自己就能做好。
她胃不好,在車上一直提著塑料袋一路吐過來的,暈車對她的痛苦還算好,可她難受是從胃滲發出來的像是有只手不斷攥緊。
好幾次她都打算放棄了,可盯著自己的腹部,咬牙繼續趕車。
為了自己的胃,沈知初熬了粥,再炒盤蔬菜就能吃了。
這還是沈知初失憶以來第一次做飯,以前學的東西就算失憶忘記了,但習慣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用思考就炒好了一盤菜。
沈知初手抖著把菜裝盤端上桌,然后再費勁的把鍋給洗干凈。
她手抖的厲害,筷子捉不穩,好不容易夾起來的菜掉在了桌上,沈知初盯著桌上的菜,想起厲景深細心喂她吃飯的情節。
眼淚無法控制的淌了下來墜進面前的粥碗里,擦藥的時候她都沒有哭,這會兒卻抑制不住悲傷。
厲景深的影子時不時的冒出來,那種無法克制的想念,仿佛在摧毀她的神智,捅爛她的心。
沈知初碰著碗,一邊流淚一邊,抽噎著喝粥,仿佛要把空蕩蕩的心給填滿。
可無論她怎么填也填不滿,她像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悲傷到不能呼吸。
“啪——”沈知初放下碗,抬起手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賤不賤啊,他都要打掉你的孩子了,你還想著他!”
“惡心!”
“不要臉!”
“真沒用.......別哭了!.”
啪!
一個又一個耳光落在臉上,沈知初渾然不覺得疼,只想把腦子里的人影給扇出去。
安靜的房子里,只有她瀕臨崩潰的悶哭聲。
她不想這么難受,她想要把厲景深忘個一干二凈,忘掉一個人首先要忘記一切關于對他的習慣。
她過于犯蠢,被厲景深一次次欺騙就算了,如今還對他念念不忘,沒學會教訓就是活該。
她曾用一顆赤誠之心喂養了一只虛情假意的畜生。
沈知初趁著白天又去添購了一些日用品,買了些新鮮肉放進冰箱冷藏。
租她房子的房主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有兩個孩子,她接觸不多,但簽合同那天對方很好說話的樣子,態度也親切。
房主也住在這棟樓房里,整棟樓五層,沈知初租在三層,房主住在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