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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見那個女人嫁給了他,給他做了四年的飯,照顧他的衣食起居,而他給過她的只要30元的一枚戒指,以及結婚證。
而她付出的是四年不下五十次的抽血,為什么會要她抽血?這么多血沒了,不會死嗎?
夢里面他看到自己對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好,他想要沖過去攔住“自己”卻怎么也攔不住。
看到女人渾身流血,看到她進醫院要他簽下的病危通知單,看著她在雨里下跪,看著從她胃里洗出來還沒消化的紙屑,看著從她肚子里剖出來的亡嬰,斷掉的腿,身上上百的傷,裂開的指甲……
“不要這么對她,求求你了。”
夢里的“自己”卻什么也聽不到,偏執的我行我素,一列列罪行在他眼前發生,最后女人死在大火里。
“神明,如果能換她下半生幸福,我愿意一生求而不得。”
后來他看到她一身紅色嫁衣走向她的歸宿,最后還有了兩個孩子,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女人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叫什么呢?他好像記不得了……
胸口傳來一股窒息感,厲景深猛地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白色,空氣里是消毒水的味道。
“兒子,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看看媽媽。”
剛醒過來,嗓子發不出聲音,厲景深張嘴無聲地腳一聲“媽。”
頭一陣陣疼,他難耐地想要抱住腦袋,卻被人制止了:“別動,你頭上有傷。”
車禍后短暫的造成了失憶,厲景深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本該死的,但意外重生回到了七歲那年,然后車禍……他救下了父母?
他真的救下了父母?
厲景深左右看了一眼,伸手觸碰,很真實的存在,他的爸媽沒有死在那一場車禍,他們真的還在
厲景深這一睡睡了半個月,醒過來的幾率很小,畢竟傷到頭,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或者全身癱瘓。
可厲景深醒來身體沒有半點不適,連腦震蕩都沒有,反應一如既往的快。
“醫生還說你傷到頭可能會失憶,你有沒有忘記什么東西?”
厲景深看著爸媽,蹙緊眉頭,他好像忘記了什么又好像沒忘記。
腦子里空蕩蕩的只要一句話傳來:“歲歲平安,生生不見。”
心里驟然一疼,但很快就消失了。
厲家長孫出事,得知消息的人,都過來看望,沾邊的親戚,還有合作的人。
因為在蓉城醫院,和厲家有合作的沈家也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厲景深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
沈修禮是個話癆,人外向,看到厲景深坐在床上一幅沒事的樣子,說道:“臥槽,你可真厲害,后腦勺那么長一道口子,都能活下來……”
這話過分情商低了,沈母一把把兒子拽到身后扔給身后了沈昌南:“好好看著你兒子。”
老婆命令怎么敢不聽。
“我們又見面了。”
“我們見過嗎?”
沈母一怔,看著眼前孩子困惑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輕輕一笑:“就當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噢。”厲景深看著眼前女人的眉眼覺得熟悉親近。
沈家并沒有在病房里逗留多久,和厲景深父母交談了兩句后,放下慰問禮就離開了。
沈修禮拉著沈昌南的衣袖悄悄問:“我們明明之前就見過他啊,還是在我們家里,為什么他不記得了?是不是腦子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