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得知皇上準許自己回封地的消息,心里正高興了,緊接著就聽說皇帝指名讓瑯郡王護送他去遼東郡。
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只是他,沈緒也大受刺激,感覺剛痊愈沒多久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沈緒苦著臉抱怨:“朝中那么多的武將,選誰不好,為什么偏偏要選那個活閻王?”
他只要一想到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每天都要面對那個活閻王,就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回遼東郡呢!”
敏王黑著臉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事情已成定局,你趕緊去收拾東西吧。”
三天后。
鷹衛們將一箱箱的行李搬上馬車。
雖然蕭倦說了要輕裝簡行,但他的郡王身份擺在這里,就算再怎么輕簡,亂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還是有那么多。
很快行李就全部裝好了。
孟西州表示隨時都可以啟程。
蕭倦沒看到余裊裊的身影,正準備讓人去找她,扭頭就看到她牽著一頭小毛驢朝這邊走來。
孟西州不由得瞪大眼睛,問道。
“郡王妃您該不會想要騎著毛驢去遼東郡吧?”
余裊裊反問:“不可以嗎?”
孟西州神情復雜:“不是不可以,只是沒必要,畢竟這么遠的路呢,還是坐馬車更舒服吧。”
余裊裊美滋滋地說道。
“這兩者又不沖突,我坐馬車坐膩了的話,就可以騎毛驢呀,要是毛驢騎累了,我就換乘馬車,這樣輪換著不是更舒服嗎?”
孟西州竟無言以對。
原來不是對方太笨,而是他的格局太狹隘了。
這次蕭倦共帶了五十名鷹衛,其中包括孟西州和洛平沙,燕南關則被留在了京中。
他們辭別了繡言嬤嬤,騎著馬朝城東行去。
城中百姓乍一看到這么多的鷹衛,都被嚇得往兩邊躲。
直到他們走遠了,百姓們才敢冒出頭來。
等鷹衛們的隊伍抵達東城門時,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等候在此的敏王府車隊。
敏王父子看到這次的互動隊伍里面不僅有瑯郡王,竟然還有洛平沙,當初在正法司的痛苦回憶一下子就浮上心頭,令他們頭皮發麻。
敏王裝作不舒服的樣子,龜縮在馬車里,透過車窗跟蕭倦打了聲招呼。
沈緒也是如法炮制,借口頭痛,躲在車里不露面。
蕭倦本就不愛跟人寒暄客套,此刻便更加話少了。
結束了這場尷尬的會面后,蕭倦下令啟程。
鷹衛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前面開路,另外一部分負責壓后。
敏王父子的馬車被夾在了隊伍的最中間。
對此,他們是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只能繼續龜縮在馬車里面裝死,就連午飯都是在車里解決的。
直到天色變黑,車隊在一個驛站停下。
敏王父子這才從車里鉆出來。
驛站里的房間有限,鷹衛們不能全住進去,他們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在驛站附近扎個小帳篷過夜。
余裊裊被安排跟蕭倦住一個屋子。
當歸住在他們的隔壁,敏王和沈緒則住在他們的對面,其他人住樓下。
當歸一進門就開始收拾房間和行李。
余裊裊雙手被在身后,溜溜達達地下了樓。
她打算去廚房看看。
為了招待他們這些貴客,驛站今晚特意準備了一頭羊,打算弄個烤全羊。
余裊裊卻道:“這么大一頭羊,我們幾個肯定吃不完,你們割幾斤羊肉燒菜就行了,其他的羊肉交給我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