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兩人始終都沒怎么說話，難得是季明燁沒有摔門就走。
大抵是顧念著她行動不便，所以仍舊留了下來。
但顯然，他心情也不怎么好，薄唇緊抿把姜辭色塞到床上后，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身旁忽然少了個人，姜辭色輾轉反側許久，也遲遲沒能入睡。
客廳里電視的聲音不大，依稀能聽得出是個法語電影。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白天有些過分。
畢竟不論手段如何，他總歸是為了她的……
姜辭色艱難的撐起身，緩慢移動到輪椅上，輕輕推動到門邊，借著房門的縫隙，能看到客廳的光線昏暗，茶幾上放著杯酒，漂亮的不知名的洋酒的瓶子立在一旁，折射著電視的光亮。
男人穿著睡衣，靠在椅背上，直視著電視上的畫面，神色陰冷。
姜辭色喉嚨發緊，沒由來的心軟。
電影里像是在講著什么笑話，傳來一陣陣笑聲，男人那張唇紅齒白的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仿若全然察覺不到里面的喜意。
這一刻，姜辭色莫名的心疼，忽然覺得自己才像是做錯事的那個。
也許，是她不想承認，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沖冠一怒為紅顏。
她緩緩打開房門，推著輪椅出來。
聽見動靜，季明燁抬眸瞥了她的方向一眼，愣了兩秒，便又收回視線盯著電視的方向。
姜辭色將輪椅推到沙發旁邊，輕聲道：“怎么還不睡？”
季明燁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想開口，卻也知道自己說話向來不好聽，索性只是閉著嘴巴沒做聲。
姜辭色輕輕拉起他的手：“不打算理我了？”
女人手指細膩溫熱，輕輕的握著他的手，只讓季明燁無法拒絕。
他喉結微動，轉頭直視著面前的女人。
她穿著件淺藍色的睡裙，長發隨意披散著，純凈又溫柔。
“姜辭色，不要總是給我希望。”季明燁沉聲開口，聲音帶著些啞意。
姜辭色失神的看著他，男人目光里的痛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似要伴隨著這月光，傾瀉而出。
季明燁自嘲的笑了笑，垂下眸子，遮住泛紅的眼角。
人大概就是賤的！
那么多女人對他糾纏不休，他不屑一顧，偏偏她只要給他半點希望，他就甘愿撞成頭破血流。
不，就算是她曾讓他絕望，他也不愿意放手。
姜辭色心頭顫動，隱隱察覺到某個答案，卻不敢面對。
“對不起。”姜辭色輕聲開口，不知道是為了白天的事道歉，還是為了他剛剛那句話。
她緩緩收回手，季明燁以為她要走，拽著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扯了回來。
姜辭色本就一條腿打著石膏，再加上沒有防備，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季明燁身上。
季明燁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淡淡的酒香在唇齒間散開，姜辭色被吻的意亂情迷。
直到衣物散落一地，姜辭色人都是有些懵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會變成這樣……
“你就那么怕別人恨你？”季明燁低聲開口，帶著些壓抑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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