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纏綿、極盡瘋狂，像是在彼此傷害后的宣泄報復，又像是遍體鱗傷后不計前嫌的依偎。
姜辭色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到直窗外明月高懸，天色徹底暗下。
她才意識混沌的哭暈過去，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酸痛的一動也不想動。
反倒是季明燁，情緒平復許多。
看著大床上渾身一片片吻痕和青紫的女人，揉了揉太陽穴，沒忘外面還有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
季明燁沖了個冷水澡，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他隨手抓了件衣服，轉身走到窗邊，盯著窗外，目光陰沉。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或者是氣她的戲弄、氣她的隱瞞、氣她的心狠和絕情。
可如今，那些怒意和火氣消散，反倒是多了歡喜。
季明燁點了支煙叼在嘴里，視線落在小區里的風景上，越想越覺得可笑，當然，他也真的笑了。
可笑著笑著，男人眼角濕潤，卻又想哭。
他從來不敢想，她那么恨他卻會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不敢想她這些年一個人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又是看過多少別人的白眼。
沒人比他更清楚，因為被私生女這個名頭傷害過，所以她會有多少糾結和掙扎。
可她還是生下了那個孩子，生下了那個屬于他們的小姑娘……
季明燁眼角濕潤，輕笑出聲，只覺得賊老天看起來還真是對他不錯，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祖上積德太多，才讓他走了這種狗屎運。
只是，轉念想到之前見著小姑娘在醫院的模樣、想到她被欺負的模樣、想到姜辭色眼睛紅腫高燒不退的模樣，季明燁便又覺得心如刀絞。
他清楚，其實她愿意生下那個孩子，和他無關。
可就算如此，他也仍舊覺得感激。
第一次覺得這操蛋的人生，原來也愿意偏心他一次。
一陣很輕的開門聲在身后不遠處響起，姜果果睡得有些發懵，醒了后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下意識便想找媽媽。
她爬起來推開門后，才想起今天發生過什么。
她站在陌生的房子里，站在門前，遠遠的看著季明燁的背影，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乖巧又安靜。
季明燁聽見動靜，將手里的煙掐滅，轉頭看向她道：“過來。”
姜果果眨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最終還是緩緩走向他。
漂亮哥哥是好人的吧？
他還會給她講故事……
季明燁蹲下身，視線落在姜果果臉上，眼睛泛酸，輕笑出聲。
她和他好像…還像色色……
說不出具體哪像，只是卻如此清晰的像著。
季明燁想，大概從第一次相見，便有一種叫做血脈相連的東西，成為冥冥之中的指引和召喚。
難怪他會一次次心軟，會多出許多耐性，會莫名其妙的折回商場。
原來，一切從一開始就有了答案。
只是他從不曾想過。
季明燁垂下眸子，將姜果果緊緊摟進懷里，聲音哽咽：“小孩兒，你還缺不缺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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