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色回房后,翻出皮箱便開始收拾東西。
她從沒想過自己和季明燁的婚姻,也是他精心算計來的,以父親的清譽換來的。
可笑自己竟然去帶他去見爸爸,甚至去見媽媽,若是姜元辰知道這一切其實是他設計,只怕更覺得可笑!
姜辭色越想越覺得心堵。
她到底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他們能和平共處,才會覺得一切都會變好。
上次是周時予,這次是姜元辰,下一次呢?
下一次他還想怎么做?
是不是但凡有不合乎心意的事,他便要這樣不折手段!
姜辭色氣的渾身發抖,只覺得說不出的失望。
整個心臟好像都在輕顫著,她覺得自己可笑,也覺得他可笑,更覺得這世界可笑!
季明燁跟回臥室時,便見著女人穿著睡衣翻出了皮箱,皮箱攤開在地上,里面已經扔進去了不少衣物。
他靠在門邊,喉結微動,緩緩道:“你去哪。”
姜辭色抬眸看向他,冷聲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你這樣的人太可怕!我跟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季明燁嗤笑出聲,心口鈍痛。
是報應么?
是報應吧。
早在當初他就清楚,有朝一日她知道時,必定不會原諒他。
可人在面對巨大的誘惑時,只要籌碼足夠,哪怕明知道會是深淵,也一樣不會放棄。
季明燁垂下眸子,幽幽道:“色色,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但是你最好想清楚。”
季明燁嫣紅的唇瓣緊抿,沒再做聲,不想讓自己說出更殘忍的話。
畢竟他這個人,其實不太懂得妥協。
姜辭色收拾衣服的手微頓,抬眸看向門旁的男人,眼圈泛紅。
哪怕說的很不清楚,但姜辭色還是聽出,他在警告她。
拿姜元辰的前途、拿果果的撫養權、拿一切她所在意又能夠威脅到她的東西。
姜辭色緩緩放開手里的衣服,跪坐在地上,目光呆怔。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當初她一直怕的是什么。
她始終瞞著果果的存在,就是怕有朝一日她想走時,爭不過他。
房間里一陣寂靜,寂靜到讓人感到壓抑。
季明燁走上前彎腰將她抱到床上。
姜辭色垂下眸子,自嘲的輕笑出聲:“季明燁,你想要的是個木偶嗎?”
對上她那雙泛紅的眼睛,季明燁心口抽痛,濃重的窒息感幾乎要將他淹沒,幾乎要壓抑不住心底瘋狂的欲望和野獸。
他直視著姜辭色,少見的開口解釋:“姜元辰在他的位置上太多年了,這件事之于他是把雙刃劍。”
他因不肯沆瀣一氣而成為替罪羊,險些深陷牢獄,自然從側面說明他的清正廉明。
從正面講,清正廉明是每一個為官者當有的品行,未必會被人看在眼里。
可從反面講,在一群貪腐之流的襯托下,他的堅守本心便顯得難能可貴。
如此,福禍相倚,一飲一啄。
“我的目的雖然從來就不是他,卻也并非沒有仔細為他考量,至于信不信,隨你。”
說罷,季明燁轉身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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