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于浩海似乎什么都不怕,一見到自己就動手動嘴,為所欲為,他仿佛理所當然地有權利享用自己,并理直氣壯地到讓人無法反駁。
“我爸會把你撕碎。”方傾忍不住露出小小的獠牙,以示懲戒。
“……好怕啊,”于浩海溫柔地抱住他,輕輕地晃了晃,“還是個小孩呢,打不過我就找你爸。唉,要是能被方醫生打一頓后就能把你領走,那打死我都行……你太小了,要是跟我們同齡就好了,我現在這樣對你,任誰看都是我欺負你……”
方傾回抱著他的后背,發現自己努力張開胳膊去抱,也只是堪堪環住他的雙臂而已,左手跟右手的距離還是很遠。于浩海的肩膀寬闊,又高得離譜,墻壁似的身軀對自己來說,是一龐然大物,可自己又想逃開又想湊近,最后只軟軟地縮在他懷里,聽他喃喃細語。
青羚的電話將兩人之間的繾綣一掃而盡,方傾摁斷兩次都還不停打來,他只好在于浩海的示意下接通了電話,對面一陣狂飆:“不是說晚上沒手術嗎?怎么還不回來!電話不接是干嘛?!”
方傾胡亂瞎掰了什么臨時有事,糊弄過去。于浩海只好牽著他的手,把他送到車站牌那里。
方傾見他對這里地形十分熟悉,便問他是不是每天都來了。
于浩海笑說:“你上了車之后,我就沿著左邊護城河跟著車跑步,等你到家,正好是一個半馬。”
他一邊說著,一邊活動手腕腳腕,開始做準備活動了。
方傾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機,說:“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呃,以后方便聯系。”
這樣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幾點下班,你也不用在路上傻等了。
于浩海一聽,在自己褲子上左右拍了拍,然后不好意思道:“你爸給我和瀚洋買手機了,但我們倆在瀛洲待慣了,那里信號不好,都不帶手機的,今天我也沒帶來。”
“這年頭還有不隨身帶手機的人,”方傾看了看他身上質地精良的黑色襯衫和線條利落的長褲,一看就是出自青羚的手筆,“穿這么少不冷嗎?”
“這可比瀛洲熱多了。”
Alpha本來就比別人要體熱,瀛洲又特別冷,恐怕駐地的初秋對他們兄弟倆來說只是夏末。方傾點點頭又問道:“我爸什么時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頒獎典禮第二天啊,很多人來我們家,說是什么拜碼頭,方夫人也來了,給我們送了手機還有好多衣服,多虧了他,不然我和我弟只有Bate的軍裝穿。”
方傾想到這哥倆兒一副Alpha的樣子卻穿著Bate的軍裝,惹人議論紛紛,就笑了笑,可隨即又想到那天的新聞,說他是什么準王妃……
“你平時看新聞嗎?”方傾想也沒想就問了出來。
于浩海一愣,隨即說道:“不怎么看,看了也不信。”
兩人相視一笑。
于浩海的手寬闊而溫暖,牽著自己往前走的感覺,真的像小時候一樣。方傾又問他拜碼頭的人都有誰,于浩海知無不言,把去的人名以及身份、地位甚至名次,都一一告訴了方傾。
方傾默默記下這些人,并問道:“王俊他們,也有跟你協同作戰的機會?”
“是啊,我們都是一茬兒的兵,最小的18歲,最大23歲。”
方傾有些埋怨自己父親為什么生自己那么晚,聽于浩海的話,王俊和袁真、藍芋、林珀西那些Omega,都是年齡相仿,一同長大的,而自己卻因為年齡小,仿佛融不到他們那個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