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傾回到家中已是半夜12點多,為了不讓青羚發現自己可疑,他按了密碼進了大門,便低著頭一路小跑,沖上了二樓,進到自己的臥室。
“這么晚才回來,不是讓他們不給你排夜班了嗎?”青羚在客廳里嚷嚷。
“不要搞特殊,大家都是正常排班!”方傾把門反鎖上。
“你不先吃點兒東西嗎?”青羚見他一陣風般沖到樓上,空氣里帶起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便皺著眉問,“怎么一身信息素的味道?”
“……出了點汗,我想先洗澡!”
方傾脫了衣服進了浴室,光著腳站在碩大的落地鏡前看自己紅到耳側的臉頰、腫起來的上唇和被咬破了的下唇珠。
“嘶——”方傾用小拇指輕輕點了點傷處,“跟狗似的。”
他嘴上雖然罵著,臉上卻笑得甜蜜,偏頭聞了聞自己的肩頭、手臂,確實都是信息素的香味,像一顆人形花苞。為了不被青羚繼續盤問,他立刻從浴室上方的白色柜子里拿出木棉花精油,點了幾滴到黃色的香薰燈里,并放了溫度稍低的水,把自己全身泡進浴缸里。
水溫只有20幾度,方傾剛躺進去時是吸著氣的,可只涼了一會兒,水溫便升高了,因為他身子發燙,實在是太熱了。方傾換了個方向,把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鎮柚子酒拿出來,暢快地喝了一大口,才稍覺涼爽。
閉上眼小憩一會兒,于浩海癡狂地吻著自己的神情、微微皺著的眉,長而濃密、微微顫抖地掃過自己眼尾的睫毛,又一一浮現在眼前,讓方傾越發喘不過氣來。
他吻得那么認真、專注和深情,有一瞬間,方傾覺得自己就像是他用來解渴的一杯酒,或是一個果子,被他擒住,被按著吸吮。
方傾按了按自己的后頸,剛才照鏡子,他已經看到了腺體上面紅色的掐痕。文明社會到現在,竟然還有自詡Alpha紳士的人動手去掐Omega的腺體,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方傾有些埋怨于凱峰的教育方式,好好的兩個兒子,丟到瀛洲那野獸們居住的地方散養到大。
十幾年前他只覺得于浩海溫暖而內斂,現在這人表面還是那張善意的皮,可動起手來的時候卻毫不手軟,直奔目的地,完全無所顧忌……就像個野人一般。方傾已經從他那兇殘的眼神里看出來,如果自己與他年紀相仿,他會在長大后見第一面時,就把自己拖走并完全標記。
“嘩啦——”
方傾把冰箱里貯存的冰塊全部倒進浴缸里,作為醫生,他知道Omega發情就像人跑步會出汗、發冷會打顫一樣,是正常的反應,如果條件允許,在私密的空間里“物理降溫”比打抑制劑要好得多。可算算日子,距離上次夜會于浩海自己回家后注射了12ml的抑制劑到現在,一周的時間都沒到,按說藥效應該還可以持續,可坐在班車上,看著護城河對面于浩海跑步的身影,他一邊靜心凝神,一邊收斂信息素,還是沒用,到了家里,他都還在散發著木棉花的香味。
那么躁動,難道是因為初戀?方傾無奈地笑了。
冰塊澡洗完了,物理降溫后,方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忍不住爬起來又給自己注射了12ml抑制劑,才把枕頭擺正,躺在上面,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青羚一邊吃著早飯,一邊默默審視著方傾,方傾穿了一件高領白色針織衫,正用報紙半遮擋著自己的臉,心不在焉地吃飯。
“冷嗎?今天穿的挺多。”
“有點兒,晚上風大。”方傾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青羚看著他略微紅腫的唇:“嘴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