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聽啊?”
“當然,諱疾忌醫可不好。”
“那個……”方傾謹慎措辭后,誠懇地說,“雖然現在醫學發達,Alpha信息素阻斷劑也在逐漸升級,但Omega的腺體畢竟只有一處,這縫縫補補的一次又一次,不同Alpha殘留的……”
青羚一聽不對勁,一腳踹向他的椅子:“到那邊兒玩去,大人說話少插嘴。”
在場的人都連忙低頭喝水吃茶用面巾擦擦手,擋住自己忍不住的笑。
方傾不敢再說話了,低著頭用小匙切割著葡撻。
財務司長夫人赫爾曼一邊與旁人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方傾,也許是職業讓人格外有魅力,方傾明顯氣質比在場的其他幾位身份尊貴的無業游民Omega都要好,只見他身穿細膩柔軟的白色針織衫,略微緊身的剪裁很好地修飾了他柔韌的線條,束出一抹窄腰,棕色濃密略帶卷的短發蓬松的像顆栗子,帶著少年的朝氣,側面看去,燈光勾勒的下顎與頸部線條因為瘦而利落有致,但挺翹的小鼻尖卻柔和了其尖銳,端的是個書卷氣質的小美人。
青羚明顯寵極了這孩子,藍寶石LadyArpels腕表在別人那里還是只出現在雜志上的秋季最新款,看得著,摸不著,可此刻已經出現在方傾細白的手腕上,方傾脖子上隨意掛著的醫院出入證鏈子,都是ElsaPeretti設計師的得意之作。
“他還是更像你丈夫多一些,文靜秀氣,純粹的知識分子,”赫爾曼握了握青羚放在桌上的手,“你這富貴啊,將來真是享之不盡。”
青羚知道財務司長夫人赫爾曼意有所指,笑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罷了,將來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將來啊,咱們都是風雨同舟,不一定誰借誰的光呢,”財務司長夫人笑了笑,“005639,軍工績優股,下周利好消息放出來,漲幅能有15個點左右,老皮特讓我別全all,但我能放過嗎?有錢就是要大家一起賺。”
他的聲音很小,左右只青羚能聽到,青羚回握了握赫爾曼的手,以示感激。
方傾被青羚一腳踹到了青少年區域,只好抬眼看了看右側坐著的幾個Omega,當別人看過來時,他又偏過頭,躲開別人的注視。他沒有主動交過朋友,不知道怎么維持友誼,因為學業繁忙,忙得他連獨自出去走走的機會都很少,朋友更是沒有。
“哎,你賭馬嗎?”王煙見方傾頻頻遞過來的試探眼神,知道他是想來搭話,便把話遞了過去。
“賭馬?”方傾問。
“是啊,100匹馬,”一個名叫貝爾特的Omega笑道,“買定離手,賭注是一輩子。”
方傾想起于浩海說的騎馬,心想,現在水星是流行起這項古老的運動了嗎?他見Omega們都拿著手機在玩,也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問道:“是需要下載一個賭馬的App嗎?”
他一說完,這幾個Omega都笑了起來。
“不是真的賭馬,是賭這個。”康斯坦丁將軍的小兒子艾蘭,將手機里的一個正在跳轉的頁面遞給方傾。
方傾一看,這哪是賭馬,原來是賭人,只見孔雀旗前一百名新兵Alpha的照片赫然在列,照片下面附有出生年月日、年齡、瞳色、身高、體重、血型、雙親職務與軍銜、未來發展預測、投資回報比、進階風險預測、性格與親和力、領導能力,以及……
“這個26、25,呃,還有18、20……是什么啊?”方傾茫然地問。
幾個Omega呼吸一滯,突然一齊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來。
方傾被他們笑得不明所以,王煙用力拍了拍艾蘭和貝爾特他們:“別鬧了,小方醫生還小,不要污染人家純潔的孩子!哎,你才15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