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方傾說的是12歲時被一位議員的夫人惡作劇、用兒子的枕巾蒙他的頭的事,雖然這個議員夫夫二人反復給道歉了,但方傾從此對這種長輩的“信息素侵襲”都十分厭惡,盡管這是水星從古至今都很流行的下聘方式。
“我是真的覺得對方條件還不錯,我們這樣的家庭都算是高攀了,而且,對我們醫院將來的發展也很有好處,上個月新進的那批植入式信息素血管支架,你用著不香嗎?”
“……香。”方傾無話可說,畢竟醫療設備的升級,可以讓患者少受苦,將來愈后的效果好,醫生也少受累。
“爸爸,你不會是答應他了吧?”方傾膽戰心驚地看著青羚,這可是他的終身大事。
“當然不,我只是給你推薦下,你不喜歡就拉倒。我沒拒絕也沒答應,先吊著,多換點好處再說,今兒他又透露給我了幾個潛力股,爸爸又能賺一筆。”青羚得意洋洋地說。
“那收了人家那么多好處,回頭我又不答應,可怎么辦啊?”方傾為難道。
“你啊,就是讀書讀傻了,這叫愿者上鉤,是他們自愿的,能賴上我們什么?”青羚拍了拍他的臉蛋,“這就是有Omega兒子的好處。”
方傾覺得青羚在作死,但他又無力反駁,畢竟那些頻頻升級換代、貴得要死的先進儀器和針劑藥品,都是他夢寐以求的。
回去后洗了把臉清醒清醒,方傾坐在診療室里,開始下午的接診。今天是周六,來的人比較多,方傾看了下電腦里顯示的掛號單,下午一共有30位患者。
“你呢,現在是短暫的味覺失靈,對抑制劑不夠敏感,平時的鋅攝入量不足,”方傾一邊在病歷本上飛快地寫著藥品的種類、數量和服用注意事項,一邊向眼前緊張地坐在那里的Omega解釋,“我們人類身體缺鋅的話,就可能會導致機體發生味覺失靈,你挑食和長期吃不健康的快餐,也加速了這一過程,所以要注意飲食,更要戒酒……”
“不是我對我的Alpha沒有感情了造成的?”這Omega疑惑地問,“我還以為我聞膩了他的信息素……想出軌呢。”
“不是的,”方傾笑了笑,把病歷本推了過去,“按方吃藥,一周后來復查。”
患者點頭致謝后,拿著東西出去了。
“今天小方醫生心情很好啊,”隔壁桌的佟醫生剛皺著眉訓完一個屢次犯戒的患者,正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以前遇到這種沒有常識的患者,你都板著臉。”
方傾喝了一口綠茶,微微笑了笑,心想誰晚上有約會,心情都會好吧。
第二十三個患者,就要見到曙光了!他按著叫號器,精神抖擻地等待著下一位患者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門還是緊閉著。
“怎么這么半天都不進來?”方傾反復按叫號器,“失靈了?”
“我這也是,”佟醫生也莫名其妙起來,“剛才還看外面排了好長的隊伍呢。”
“你聽,外面怎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方傾站了起來,原本走廊經常傳來的患者走動的聲音、家屬們說話交談的聲音、小孩子們的哭喊,護士們跑動的聲音,通通不見了。
方傾怔怔地看著門,正要出去,門開了。
兩排身著紅色緊身短上衣,白色靴褲、頭戴高高的皮帽,斜掛著長桿槍的皇家護衛隊整齊劃一地走了進來,分開兩排,立正,站好。中間有兩人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年,從中間走了出來。
“啊,是王子殿下,凱文遜王子殿下安。”佟醫生最先反應過來,兩手交叉撫上胸口,彎腰點頭,行Omega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