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于浩海聽他聲音不對了,連忙從他身上翻了下來,看他張著手指痛得直發抖,才看到他的小拇指歪在一邊已經脫臼了。
方傾疼得眼冒金星,臉色煞白,于浩海抓住他的手肘,扶正了他的手指,用力一翻轉,又把他的小拇指接了回去。
方傾的眼尾、鼻尖和嘴巴全都紅了,他很白凈,所以一紅就很明顯,又很不禁痛,一串淚珠潸然而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浩海連忙把他抱在懷里,心疼地把他臉上的淚珠吻干,又不住地跟他貼臉,懊惱的不行,“還疼嗎?你、你為什么要推我,我就是想要你……”
方傾被他晃得腦袋發暈,身子骨快散架了,他挺過手指的那陣劇痛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疲憊地抱住正在發瘋的于浩海,一下下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不疼了,沒事了,接上了。”
于浩海先是低頭檢查他的手指,又抬頭看方傾的臉,接著又看手指,又抬頭看方傾的表情,判斷他有沒有生氣。
方傾被他大狗一樣清亮無辜的眼神和翻來覆去的動作逗笑了,兩手固定住了他的頭,跟他額頭觸碰著額頭,輕聲說:“真沒事了,我沒生氣。”
方傾被摟進懷里,靠在于浩海的胸膛上,聽著他砰砰作響的心跳。方傾知道他嚇壞了,同時,也感受到那灼熱一直抵在自己的身上沒挪開,即使這么一番折騰,也熱情似火。
“不是不給你,是我明天上午還得越野跑,下午還得游泳,你又沒有防護措施,一旦我有了……”方傾試圖跟他講道理。
“那就生。”于浩海說。
方傾噼里啪啦打著他的后背,說:“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上戰場,自從上次看到你救統帥那么危險,我就想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所以……我們起碼得等兩年后,一切都穩定了再說。難道你想讓我變成全軍的笑話嗎?我參軍到這里,就是為了給你懷孩子嗎?”
“那又怎么了,你沒聽艾蘭說嗎?上一屆有畢業就吃孩子滿月酒的。”于浩海不以為意道,“你來就是陪我的。”
“不止是,”方傾按著他的胸膛坐起來,看著他,“我必須通過考核,跟你一起去昶洲。”
于浩海滿臉寫著:那不可能。
“我認真的,”方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必、須、要、去。”
于浩海看了他一會兒,從床上跳下了地,看了看墻上掛的鐘,對方傾冷酷地說:“你收拾收拾走吧,天黑了。”
方傾忍不住笑道:“真無情,不讓做就趕走。”
他低頭看了下就剩兩個扣子的襯衫,心想這人真是他的衣服殺手,已經被他毀了幾件了。
他把襯衫整理好,下了床,又去撿馬甲和外套,一件件穿回身上,卻不知于浩海站在那里已經生氣了。
他本來以為冷酷地趕方傾走,方傾會賴著不走,還要待一會兒,結果人家二話沒說就開始穿衣服了,真要走。
于浩海忍無可忍,一把扯過他的手腕,將他轉過來,怒氣沖沖地說:“不行!”
“……什么不行,”方傾被他拽得身子一歪,也有些惱火,“浩海,你該改一改你的脾氣了,我不知道你在瀛洲是怎么過的,但也看得出來,那里你是老大,誰都怕你,在這里……雖然你也是老大,但是你怎么做事那么沒分寸呢?龐寬那幾個人的犬齒是不是你打掉的?”
于浩海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