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飽了撐著?”
“我來慰問下,你看你說的,”凱文遜似笑非笑道,“聽說你勇于挑戰30米峭壁,然后直線跌入水中,場面壯觀,可惜我當時正在操場跑步,沒有看到。”
方傾瞪著他:“你巴巴地從別地方趕來嘲諷我,能得到什么?”
“快樂。”凱文遜蹺著二郎腿,兩手交疊,笑著看方傾。
方傾知道平時自己總用王俊的事取笑凱文遜,凱文遜這是來報仇了,他回敬道:“王俊一會兒就來了,我看你能更快樂。”
凱文遜笑容凝滯在臉上,右腿從左膝蓋上拿了下來,變換了下姿勢,清了清喉嚨:“我是真來慰問的,目前的形勢,你不用擔心于浩海。”
方傾想說我不擔心,但臨開口,又變了一句:“什么形勢?我看新聞,他已經發射了七色流星珠,跟海盜借兵了。”
“借兵不是說就被打怕了,而是出于謹慎,”凱文遜道,“他只點了80多個兵走,很明顯不想打沒把握的仗。”
“是嗎?可我聽說雪萊將軍他們想往那里加派人手,那是不是意味著第一仗已經輸了?”方傾有些急切地問,他知道凱文遜是憑戰略戰術的超高分數,才將孔雀旗總成績拉到了第二十五名,所以格外重視他的說法。
“當然不是了,算算時間,于浩海到那里已經三天多了,航空線上目前未報出大規模的轟炸,說明他還沒有大動作,我猜測,他的打法應該是潛伏和游擊戰相結合,于浩海這人,心思縝密,又帶的是新兵,絕對不會貿然進攻的,消失的艦隊已經給了他血的教訓,當然不會到地方就立刻攻過去。”
“真難得,還能聽到你夸他。”方傾心里踏實了一些。
“這是客觀評價,”凱文遜聳了聳肩,“你們和我們Alpha合練的是場外訓練,教室里的戰略戰術分析課你們沒參與,于浩海的成績很不錯,全是A+,他可不像外表看著那樣是個莽漢。”
“外表看著也不是莽漢,”方傾笑了,左手原本緊緊抓著被子,此刻也漸漸松了,身心都舒暢不少,“謝謝你。”
凱文遜深覺肉麻,撇了撇嘴:“深陷愛情的小方醫生竟然這么不理智,難道雪萊他們是傻子?能放任于浩海單獨帶兵,把新兵營這茬兒的精英都帶走?為你的智商和病人擔憂。”
“我目前的病人就你自己,”方傾呵呵一笑,“你都不癱瘓了,說明我還是藥到病除。”
“換你癱瘓了,怎么樣,我是不是得把我的輪椅借你?”
“那太好了,多功能輪椅,市面上都買不到。”
方傾和凱文遜互懟了幾句,都笑了,從某一角度來說,這倆人都是駐地正了八經的世家貴族,品味相近、脾氣相投,也能看懂彼此,幾次交鋒都覺得對方是聰明人,說話不用繞圈。
方傾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說出心里一直想不通的事:“王子殿下,你別的都好,可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對浩海的成見特別大?對瀚洋那個情敵,你都不是那個態度……哎,別著急反駁,你騙不了我,我是全科醫生,學過心理學,能看出來你的真實情緒。”
“性格不合。”凱文遜木著臉說。
“啊?”方傾笑道,“又沒讓你們必須成為朋友,而是你為什么針對他,之前你屢次三番對我獻殷勤,也都是想激怒浩海,我看得很清楚。”
凱文遜心道,我能告訴你,他搶了我舅舅的統帥勛章?這事太窩囊了,換誰都不會說。他只好說了另一個原因,雖然也真實:“他太裝逼了,我看到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就想打他,他比我這個王子還能擺譜,你懂?”
“……噢,”方傾好笑道,“這倒是99%Alpha們打架的原因,行吧,那還請你多控制一下,畢竟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是一個目標,那就是協同一致把水星弄得太平。”
“這我當然明白,于浩海兩兄弟是國家利器,我不至于那么沒格局,傷害他們對我們國家沒有一點好處,”凱文遜呲笑道,“你可真是賢惠,現在就為老公鋪未來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