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覺得他是愛我的,你知道嗎?他為我擋槍,身后中了兩彈!”
“瀚洋,”于浩海說,“你把你的防彈衣脫了給他穿了。”
“他不知道那是防彈衣!”尹瀚洋捶著膝蓋,“我覺得我沒弄錯,他對我是有感覺的,雖然有時我們聽不懂對方說的話,但是我能看得出來……”
“他知道你將來會是他的家人,對你好一些,無可厚非,就像你也會自覺地對方傾好,叫他大嫂,這不是一個道理嗎?”
“是這樣嗎?”尹瀚洋撓了撓頭,“我現在很混亂……”
于浩海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如果他真的愛你,不用你去找他,他都會來找你的,我們在蘭特群島新兵營里,很好找。”
尹瀚洋點了點頭,猶自低著頭,發著呆。
于浩海走出艙外,站在甲板上,瞭望蘭特群島的方向,翻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還有三個小時,就能見到方傾了。
此刻他心里已經是歡呼雀躍了,盡管前后加起來,才跟方傾分開了20多天,但在他看來,簡直是度日如年。
袁真和艾蘭等人也在甲板上聊天說笑,看著蘭特島的方向。
“袁真,你來一下。”于浩海說。
袁真跟著他到船桿另一側。
“我這樣走過來,”于浩海從遠處朝他走去,“你能看出來我胳膊受傷了嗎?”
“能,”袁真說,“你那傷口還是挺深的,這才第二天。”
“哦,那這樣走呢?”于浩海故意甩開臂膀,又走了一遍。
“這樣的話,方傾估計看不出來了,”袁真笑道,“不過他很敏銳的,畢竟是我們院的全科主治醫師。”
“是啊,有點麻煩……”于浩海停住了,有些無奈地用手刨了下頭發。
他單臂用紗布纏著掛在墻上,艱難地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還把頭發梳得比較整齊,只是這一用手亂刨,又刨了個亂七八糟。
“只要看見你回來,他就會很高興的。”袁真說。
于浩海不禁苦笑,沒帶方傾過來已經得罪他了,再掛了彩回去,恐怕更不好交代了。
晚上九點多,戰艦順利靠岸,參與隱崎計劃的88名戰士們,全部回歸,登上了蘭特群島。
一下船,來自駐地的三十多家主流媒體近百名記者,將碼頭圍了個水泄不通,閃光燈連成一片,照得這里燈光如晝,護衛兵們將記者和攝影師們攔在兩側,留著中間寬闊的路,給戰士們行走。
而路的另一頭,就是方傾。他手捧鮮花,身穿新兵營戰士統一的軍裝,站在那里,笑盈盈地望著于浩海。
萊斯利和左陽旭等眾長官們都站在他的身后,笑著迎接他們的戰士。
“作為留守戰士們的代表,這時候你可以跑過去,釋放下你的熱情了。”萊斯利對方傾說。
“不,那太不矜持了,不是我的作風。”方傾盡管這么說,手心卻直冒汗,緊緊地握著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