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一看王俊被嚇到的表情,就知道被咬得不輕,他一緊張,后頸一股熱流又涌了出來。
“血!血又流出來了!”王俊連忙從桌子上拿出幾張抽紙按到方傾的頸后。
“王俊,幫我到宿舍里喊袁真過來,拜托了。”方傾嘴唇發著抖,沒有一絲血色。
王俊趕緊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袁真跑了過來,一進屋,先被一屋子的柚子香味熏一跟頭,接著連忙打開了窗,把坐在椅子上的方傾轉了過來,看了看他用紙巾按著的地方。
“怎么留這么多血?”袁真吃驚地問,方傾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眼睛微闔,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袁真把血止住了,打開了一個醫用的“標記清潔貼”,給方傾把后頸的創口貼住了:“今明兩天不能沾水,你流血太多了,多休息,這味道接下來三天都會有……”
“我去隊醫室里睡吧。”方傾站了起來,勉強對袁真和王俊笑笑,“幫我保密。”
“那當然了,”王俊扶他起來,“我們送你過去吧。”
方傾沒拒絕,事實上,他的雙腿軟的厲害,確實不敢保證能不能一個人走到隊醫室。袁真從兜里掏出一條白色絲巾,那是方傾來新兵營報道的第一天,萊斯利見到他時,便送他的東西。
太美麗的Omega逃不脫被Alpha標記的命運,即使在新兵營里,即使訓練幾個月,方傾這種漂亮果子都一定會被咬的,萊斯利心里清楚。接過絲巾的那一刻,方傾還存著僥幸心理,以為于浩海不會用強的,沒想到,他跟那些暴力對待Omega的人,沒有什么太大區別。
方傾心情沉重,表情陰郁,袁真和王俊都看出來了,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沉默地往隊醫室里走。
被Alpha標記了,雖然是臨時標記,可是也宣告著方傾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終結了,以后他的情緒會被于浩海牽引,身體也會因為他的信息素而波動,而且……發情后,抑制劑將很難解決他的燥熱,不論他本心愿不愿意,都要受信息素影響,向于浩海求歡。雖然知道早晚有這么一天,可想到最終還是未經允許,就被于浩海標記,他還是覺得很屈辱。
把方傾送到了隊醫室里,袁真和王俊結伴往宿舍樓走。
“怎么會流那么多血?”王俊心有余悸,看到那猙獰的咬痕也讓他頭皮發麻,他不住地小聲呢喃,“太恐怖了,真是太恐怖了……”
袁真沒法跟王俊說,方傾有信息素失調、抑制劑過量使用的問題,所以被標記時血流的會比較多,只吞吞吐吐道:“每個人體質不同,因人而異吧。”
“浩海怎么那么兇……方傾好慘……”王俊拍拍胸脯,安撫自己的小心臟,“他們是打架了嗎?方傾打不過他……就被標記了?”
袁真輕笑道:“不會的,浩海應該會很溫柔的。”
第二天一早,于浩海在食堂待了快兩個小時,沒堵著來買早飯的方傾,訓練時一雙眼睛掃過Omega隊伍,也沒看到他的影子,中午的時候,他特意去到食堂平時那桌上吃飯,也沒看到方傾,倒是王俊表情鬼鬼祟祟的,一旦和于浩海的眼神對上,他就慌忙轉向一邊。
他這么動來動去,眼神躲閃,尹瀚洋察覺到了,于浩海走了之后,他就問王俊:“我哥和我大嫂怎么了?吵架了?”
王俊撇撇嘴,一副“何止吵架”的模樣。
“到底怎么了?”尹瀚洋問,“快說,要不我揍你了昂!”
王俊被他推過來推過去,只好模棱兩可地說:“浩海把他給、給打了,打的……血流成河!”
“什么?!”尹瀚洋驚呆了。
下午的Alpha自由搏擊課,尹瀚洋過去和于浩海練了一會兒,休息時,看著他哥,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于浩海把拳擊手套緊了緊,左右晃動頭,關節喀喀作響。
“這話本來不該我說的,你也太……他又不像明月是個Alpha,平時能跟我摔摔打打的,大嫂一個Omega……你怎么能打他,還血流成河了,你過分了,他就算胡謅茂川島的事,不也是為了我么,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兩句就得了,動什么手啊,誰能扛得了你一下……”尹瀚洋又嘆氣道,“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要是明月在這里,要什么我不給他,你可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