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尹瀚洋和索明月回到房間,仿佛又到了要辯論和撕扯的時候了。
索明月見狀,先指了指浴室,說吹了一天,要去洗澡,尹瀚洋點點頭,等尹瀚洋也洗完了出來時,索明月又佯裝睡著了,頭發半干不干地側臥著,緊緊閉著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亂轉。
尹瀚洋看出他裝睡,冷哼一聲,也不拆穿他,而是一言不發地壓上去盡情地吻他。
這三天中,只要尹瀚洋忍不住,就隨時把索明月摁倒在床上,或是抱到懷里為非作歹,有時因為憤怒,還會故意把索明月弄痛,倆人對于未來的探討只要說上兩句,就開始要吵架,索明月一見事態不好,就趕緊躲避他,閉著眼睛不溝通,尹瀚洋拿他沒辦法,只好又去他身上發泄怒火。
到了第三天晚上,終于要面對離別了。索明月這一天都像幽靈一般牢牢地跟著尹瀚洋,他心里難受極了,尹瀚洋也同樣感覺到了。
“別裝睡了,裝得一點兒都不像,”尹瀚洋捏了捏他的臉頰,把他拽了起來,懟在床頭上,看著他晶光瀲滟的眼睛,耐心地對他說:“新兵營里條件比這里要好,用的槍也很新,有數不盡的子彈可以試練,Omega和Alpha士兵分東西苑居住,像那種偷襲你的Alpha,新兵營里很少,我哥在那里,他管得很嚴的。”
尹瀚洋像是在給新兵營做招商引資,絞盡腦汁想說新兵營都有什么優點:“我哥,你知道的,他維持紀律,所以那里很安全;我嫂子很聰明,是名醫,我一直想讓他給你看嗓子,我的發小,王俊,給你挑項圈的那個,人很善良,你不是很渴望有Omega朋友嗎?他會跟你很好的,還有……我,我在那里,你能每天看見我。”
說到這時,強烈的不安和忐忑已經讓尹瀚洋嘴唇哆嗦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明天跟我去新兵營,好嗎?”
索明月很不舍地看著尹瀚洋,難怪這三天尹瀚洋都固執地要索明月跟著他過軍營的生活,原來還是想帶他去新兵營。
他搖了搖頭,比劃道:“我有我的責任在肩上,你也有你的,我們就像飛鳥與魚,偶爾見見面,就好了。”
尹瀚洋看他比劃完,一口氣沒提上來,眼眶刷的一下紅了,他把臉轉到一邊,臉色鐵青,舌頭拱了拱上齒,已經在剛剛給自己的舌尖咬出了血。
“滾下去,”尹瀚洋沉聲道,“從我的床上,滾下去。”
索明月扶著床邊,下了地,站在那里,戰戰兢兢地看著尹瀚洋。如果尹瀚洋讓他滾出去,他也就順道告別了。
可是他舍不得,畢竟還有這一晚上,不能浪費。
他像是海藻一般想用盡全身力氣纏住尹瀚洋,能多纏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尹瀚洋同樣說不出“滾出去”,更讓他生氣的是,他相信只要他說出口,索明月立刻就會照做。
尹瀚洋把被子蒙到頭上,裝作睡覺,過了很久,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他竟聽到了索明月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尹瀚洋嗖的一下將被子扔到一邊,坐了起來,見索明月躺在一張小毯子上,抱著胳膊蜷縮成一團兒,睡得微微皺眉。
連續兩夜被尹瀚洋摟著睡,驟然離開那個溫暖寬大的懷抱,讓他覺得有點冷。
尹瀚洋看到那張花花毛毯子,很熟悉,那是他平時用來蓋肚子墊腿的破毯子。
“索明月!”尹瀚洋大叫一聲,把睡夢中的索明月嚇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