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雪這么大,估計是腿的毛病又犯了吧。”
“咱們馬上就要協同作戰了,王子這腿……還能上戰場嗎?”
“他可是主將啊,據說不論他的成績好不好,他那一隊他都是主將。”
“當然了,他是王子啊,在一隊中誰能大得過他,領導他呢?”
“那我們要是一不小心分到他那隊里……”
“噓!小點兒聲,Alpha們都沒說啥,咱們Omega能說什么呀……”
凱文遜坐在輪椅上,停在去往食堂必經之路的大坡上。
禁閉一周沒讓他覺得有什么不適,也許他久臥病榻、自我封閉太久了,被剝奪了五感對他來說,絲毫恐懼都沒有。
時間如流水般淌過,暗無天日的那七天里,凱文遜覺得困了就摸到床上睡覺,睡到了自然醒就下床,在地上做俯臥撐、仰臥起坐、甚至還把礦泉水瓶捆到一起練習臂力,這七天中,除了這些事,他就靠想著王俊的一顰一笑來度過。
也許從他降生到這個世上以來,給予他的純粹的善意太少了吧,所以王俊就算只給予了他一段舒心的時光,也夠他反復品味了。
可當他出來時,再次見到王俊,再經過他時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兒童面霜的味道,再看到王俊施予尹瀚洋的好時,他嫉妒得快瘋了。
方傾說過,王俊本性是“憐弱”的。
那就朝他示弱吧,要多弱就多弱,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只要你能再走向我。
凱文遜把手剎拉到最大,握緊了拳頭,等在那里。當他聽到Omega們嬉笑的聲音傳來時,決定孤注一擲地賭一把,他倏地松開了手,連人帶著輪椅一起,飛速地滾下山坡!
“文遜!”王俊突然從他后面的矮樹叢里躥了出來,伸著胳膊從后面拉住輪椅,可他這樣一拉,一股往下墜的強大的沖力將凱文遜往下猛地撞了過去,王俊連忙拉住他的袖子,想用身體去擋住凱文遜,可那力道太大了,凱文遜牢牢地扣住他的腰,兩人一起往下翻滾。
凱文遜的手勁兒很大,將王俊的臉緊緊地按到了他的懷里,這一路石頭瓦片斷了的樹枝,將凱文遜的頭和臉磕碰和劃的鮮血淋漓,王俊臉上一點兒傷都沒有,只是腰被箍得很痛。
等要停下時,凱文遜心中一動,把王俊往上一提,將臉貼到了王俊的臉上,閉著眼睛半天不動彈。
“文遜!文遜!”王俊見他像是昏了似的,連忙從他身下瘋狂扭動、掙脫,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凱文遜翻了個面兒,看著他臉上的一道道傷痕和血跡,忍不住尖叫。
凱文遜笑了出來,睜開眼睛看著他,挑了挑眉:“你也喜歡叫我文遜啊?我也喜歡,‘凱文’聽著不像是個好鳥,文遜的話,比較儒雅,中式的名字,我喜歡。”
王俊對他這名字解析不感興趣,把他輕輕扶起來,認真看他臉上的傷勢,聲音顫抖地說:“你臉摔到了……都流血了!”
破相才好呢。凱文遜整個上半身掛到了王俊的肩膀上,摟著他狡黠地笑了笑。
十幾分鐘后,王俊推著輪椅上糊了一臉血卻心情不錯的凱文遜,和眾長官們焦急地沖進了隊醫室里。
“快給看看!消毒!王子的面容不能有損!”克萊夫長官朝方傾大吼大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