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明月轉過身子,看著靠近的方傾。
“警告你,不準打我,我是醫生,你們海盜能打醫生嗎?”方傾問。
當然不能了。海盜當中有文化的已經屈指可數了,更別提是還會行醫的了,索明月的族群中,醫生的地位極高,幾乎是整個族人都將其供起來的存在。
所以,他搖了搖頭。
“那就好。”方傾慢慢地點了點頭,然后倏地抬手用力拍了索明月后背一掌,索明月發出了短促的“啊”的一聲。
他立刻想回以一掌,抬起手時,方傾已躥出很遠了,對聞夕言嚷道:“你看你看!這家伙明明能正常發聲,就是憋著不說話!”
聞夕言笑道:“那就不是生理問題,而是心理上的了,不過拍不到片子,咱們還是難以下結論。”
索明月聽他們左一個“拍片子”又一個“拍片子”,再看看桌子上四仰八叉被釘住的小青蛙,心想這地兒可待不了了,早晚要被“拍片子”。他要抓緊時間跟尹瀚洋稀罕個三四天,就得趕緊走了。
他本來昨晚還奢侈地想,這次來要跟尹瀚洋足足待夠七天。
到了中午11點半時,他趴到窗戶上往下看,已經有士兵們三三倆倆地結伴過來,但還是不見尹瀚洋,他又反復地去看墻上的時鐘,最后看向方傾。
方傾說:“開口問我,我就告訴你尹瀚洋什么時候過來。”
索明月把頭轉了回去。
“你這人,為什么不讓我給你好好看看呢?”方傾苦口婆心地勸道,“尹瀚洋剛從隱崎島回來不久,就來跟我說你的啞疾了,他描述的很詳細,希望我把你治好。”
這話讓索明月不禁動容,轉過頭,有些凄楚地看著方傾。
“不是嫌棄你不會說話的意思,”方傾解釋,“只是這樣的話我們交流起來更方便,你看,你吧……和我,將來咱們都是一家人,總不能都不說話吧?”
索明月朝他比劃道:“你說你的,我能聽懂,時間長了,你也能懂我的意思。”
方傾看他用手語了,立刻把頭轉到一邊:“不看,看不懂,除非你發音。”
索明月氣呼呼地看著方傾,氣得胸膛起伏,他真的很想打方傾,等回頭問問尹瀚洋,到底能不能打,輕輕地打幾下就行。
等到了12點多,尹瀚洋終于來了,手里拿著食盒,連跑帶顛地沖進了研究室里,剛撞開門,就把食盒往一邊桌子上一放,跟翹首以盼的索明月抱在了一起,轉了好幾圈。
索明月的長發糊了尹瀚洋一臉,倆人笑著吻了吻彼此,尹瀚洋問:“上午無聊嗎?”
索明月搖搖頭。
“想我嗎?”
索明月又猛的點點頭。
倆人這么旁若無人地擁抱親吻讓坐在桌子后面的方傾目瞪口呆,正咳了兩聲表示還有個人在這兒時,于浩海拿著食盒走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方傾問。
“怕你自己吃飯太孤單了,”于浩海笑著把食盒都打了開,“尤其是對著他們。”
“這倒是真的,”方傾笑道,“他們倆怎么跟小孩似的,年輕真好。”
尹瀚洋把索明月拉到桌子旁坐著,和于浩海一起擺飯:“還年輕真好,我跟我哥同歲,明月還比你大呢。”
“……沒看出來。”方傾坐到了桌子旁專心等吃,看到尹瀚洋提的飯跟于浩海的一樣,不覺笑道,“明月,咱們這吃的是將軍飯,跟著這兩位少將才有鵝肝和魚子醬吃。”
“明月也是將軍,”尹瀚洋對索明月說,“早上我給你看的那個勛章,就是打隱崎島回來后得的,那上面有你的一半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