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明月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尹瀚洋反應那么大,如果真是方傾放走了自己,恐怕尹瀚洋跟方傾沒完。
他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還有一個月,你們就都走了,我也可以走了。
方傾十分同情索明月,如果自己僅僅是跟于浩海溝通不暢的話,索明月可能就是壓根沒法溝通了,畢竟于浩海在自己面前還是收著脾氣的,尹瀚洋卻是不管不顧。方傾聽到過尹瀚洋吼索明月的聲音,而索明月來自于南部島嶼,對Omega這生存境遇也習慣成自然了,只是皺了皺眉捂著耳朵,還沒有方傾有反抗精神。
中午那倆兄弟回來后,兩個Omega沒有好臉給他們看,所以于浩海和尹瀚洋只能一問一答,說著軍中的事,在那兒自說自話、自娛自樂,緩解尷尬的氣氛。
等午休結束后,于浩海要出去時,方傾背對著他給窗前的綠蘿澆水,冷冷地說:“晚上我要回宿舍。”
于浩海動作一頓,這是攆人的老套路了,畢竟于浩海蝸居在這研究室里是為了跟方傾在一起,而方傾說要回宿舍,自己當然不能賴這里不走了。
“你現在是發情期……”
“我沒有!”方傾提著澆水壺轉了過來,看著他,“我沒有發情。”
于浩海是懵的,方傾的身體明明是熱情地回應他的,但眼睛卻很清明。他不知道方傾在病中是會一直處于假性發情的狀態,身體是能夠的,特別適應,但神志是清醒的,精神也是被虐的。
“好吧,你不用回去,晚上我不來了。”于浩海將大衣披上,神情沮喪地走出了研究室。
為什么他覺得幸福到極致的事,對方傾卻是不幸的,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如果這能歸結到方傾的病情上,或許他還能理解和體諒,可如果歸結到方傾不夠愛他或是不打算愛他了,那他將如何是好。
走出研究室,經過外面的實驗室里,林醫生和幾位護士正在夸聞夕言,說他成功地修復了病人的踝骨,手術做得漂亮云云,聞夕言忍不住得意道:“哈哈哈那是當然了,要說正骨修復圣手,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小方醫生也不行嗎?他可是能把斷腿接上的人。”一旁的護士在打趣道。
聞夕言開始嘚瑟道:“小方醫生啊,那也是我的徒弟,之前在骨科實習,他還是給我打下手的小助理醫師呢!哈哈哈哈……”
于浩海正觸霉頭想找個人撒氣,就看到在那耀武揚威討人嫌的聞夕言,想起昨晚方傾說聞夕言給他看過瀛洲販賣Omega的黑市照片,立刻找到了和方傾吵架的“元兇”。
他冷笑道:“哦?聞醫生拿不住槍的手,能拿手術刀嗎?”
這話說得聲音大且突兀,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都愣住了:“拿不住槍?”
“是啊,”于浩海輕笑道,“第26屆孔雀旗選拔考核里,第四名的士兵,聞夕言,可謂是文武全才,最受人期待,結果協同作戰時手一抖,一梭子子彈把最親密的戰友打成了馬蜂窩,這樣的‘豐功偉績’,難道你們沒聽說嗎?”
方傾在里面聽到了于浩海的話,立刻沖了出來制止他:“于浩海!”
“我說的不對嗎?聞醫生?”于浩海站到聞夕言的對面,直直地盯著他。
聞夕言的臉色變得慘白,貼在褲腿邊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他慘笑道:“對、對。”
說完,他轉過身,腳步踉蹌,十分失態地走出了房間。
“你怎么能說這種話?!”方傾朝于浩海嚷道,“你怎么能去揭他的傷疤?”
“他可以抹黑我跟我弟,我就不能反擊?”于浩海問。
“什么抹黑?”方傾大聲說道,“他說的是事實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