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利長官接到消息匆忙趕到醫療室時,凱文遜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昏迷不醒了,王俊坐在床邊緊張地看著他,方傾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萊斯利皺著眉,低頭看著凱文遜,問方傾道,“我聽護衛兵說他昏倒了被送這兒來了,是哮喘病犯了嗎?”
“是的,渾身抽搐了一會兒。”方傾答道。
“很久沒發作了,這怎么臨出發了又犯病了,這還能行嗎?”萊斯利發愁道,“他媽前腳才剛走,兒子這就倒下了。”
“沒事,這不睡得挺好嗎?”方傾笑了笑,“就是被他媽氣的。”
萊斯利狐疑地看著方傾,這副將看到自己的主將昏厥,都還能笑得出來,那就是真沒事了,只是……
“他為什么還叼著呼吸器?”萊斯利伸手去拔了一下,竟沒拔掉,凱文遜咬得緊緊的。
“這個呼吸器現在是奶嘴兒的作用,拔不下來,”方傾見萊斯利更莫名其妙了,便笑道,“您忙去吧,沒事的。”
萊斯利嘆了口氣:“這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還有你,你臉怎么這么紅?被誰打了嗎?”
王俊連忙抬起手擋住了臉:“……是、是睡覺壓的。”
萊斯利長官走出了醫療室,王俊看凱文遜還是不醒,有些擔心地問:“怎么還昏迷嗎?要不要輸液?這么睡著也沒法吃藥……”
“這個很好治啊……”方傾把右邊手臂一側袖子擼了起來,毫無預兆地狠狠扇了凱文遜一巴掌,呼吸器啪的一聲被打落到地上,凱文遜睜開了眼睛。
“哎!別打他啊!”王俊只覺得心突然被揪起來了,瞬間疼得要命,連忙護住凱文遜的頭,擔心地瞅著他,“又抽過去了可怎么辦?!”
“王俊,該斷不斷,你會很麻煩的!”方傾拽著王俊的衣領,讓他起來,“你快走吧,讓聞醫生給你處理一下臉,一會兒腫起來讓尹瀚洋看到了,他還的可就不止一巴掌了!”
王俊一聽這話只好把凱文遜按回到枕頭上,兩人怔怔地對視片刻,王俊把呼吸器撿起來擦干凈,放回到桌子上,一語不發地走了。
方傾坐在了椅子上,手掌發熱,他專修的科目是骨科,手勁兒很大,這一掌揮出去用盡了全力,凱文遜皮膚很白,只一分鐘,右側臉頰上的紅色指印就清晰可見了。
“你也不幫我,”凱文遜斜了一眼方傾,責怪道,“還讓他跟我斷了!”
“我早說過你配不上王俊,我一直就不看好,你還打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拍兩散’?你這一掌打下去,更沒希望了。”
“他把我給的聘禮都退給我媽了!”凱文遜的眼睛紅了,聲音逐漸激動起來,“還說他要嫁給一個健全的家庭,嫌棄我們孤兒寡母的不健全!我豈止家庭不健全,我人也不健全!”
“噢,那王俊更得跑遠點兒,你人都不健全、不正常,那多嚇人,我支持王俊的選擇。”
凱文遜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瞪著方傾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呼吸器,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來:“他騙我,他是喜歡我的,不然怎么會隨身帶著這玩意兒?”
“這……我們都是6隊的人,為了預防你犯病,身上帶個呼吸器也很正常啊。”方傾說。
“不,”凱文遜執拗地道,“剛才你打我,他是很心疼的!你應該多打我幾下,就能試出來了!”
“我現在打也不遲啊,”方傾擼著袖子過去,“來來來,你說打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