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的,”索明月把馬尾辮拿到身前,手指玩著發梢,“我很干凈,不用洗。”
尹瀚洋噗呲一聲笑了,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拽過去,像往常一樣讓他倒在自己的懷里,枕著自己的胳膊,頭發浸在水里,尹瀚洋嘩啦嘩啦撩起水花,像洗寵物似的洗著索明月的頭發。
“太麻煩了,太麻煩了,我不用洗……”索明月開始掙扎,弄得尹瀚洋一臉水。
“老實點兒,趕緊洗完、趕緊睡覺!”尹瀚洋把他大頭朝下漂干凈頭發上的泡沫,又用干毛巾把他頭發一包,扔到了床鋪里。
索明月驚疑未定地擦著自己的頭發,尹瀚洋還是用他的水洗自己的頭發,什么都不說。
“我能暖床,”索明月指了指自己捂好的被窩,“我還能做烤魚片,烤魚片都被我藏起來了,你要是把我扔了,我就不告訴你它們在哪兒!”
尹瀚洋嘩啦一聲把用過的水潑了出去。
他忍不住笑了,有時候他覺得索明月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眨巴眨巴,跟個傻子似的,他天天都不離開相對來說比較溫暖的帳篷,烤魚片還能藏哪兒?不就在那鼓了起來的布包里嗎?
“哦,是嗎,那你可得藏好了,別讓我發現了,”尹瀚洋伸手把他抱過去,“睡覺吧。”
“咱們明天出發嗎?”索明月轉動腦袋,仰著頭看著尹瀚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表情,便用鼻尖去懟了懟他的下顎。
“看情況吧。”尹瀚洋說。
索明月覺得他有心事,尹瀚洋是個愛笑愛鬧、非常灑脫的人,一旦他的回答變得簡短、表情躲躲閃閃,像個渣男似的,就代表他心里有事瞞著自己。
“真的有變異人嗎?這里。”索明月問。
尹瀚洋被他的倒裝句逗得莞爾:“有的,這里。”
“在哪了?”索明月小聲問。
“在最里頭,”尹瀚洋說,“數量應該不多,幾個吧。”
索明月知道尹瀚洋的直覺很敏銳,在打仗時也很警覺,多少偵察兵都沒他這個本事,這幾天他一會兒趴到地上聽聲音,一會兒抓一把雪放鼻尖嗅一嗅,肯定是掌握了不少敵情。
“我的槍法,你知道吧,比你還好,”索明月急不可待地向他表現自己,“離了我,你可不行。”
“對對,”尹瀚洋笑著哄他,“快睡吧。”
第二天,尹瀚洋竟然又要遣返200個Alpha回駐地去,Alpha可沒Omega好說話,一聽這話立刻急了,跟尹瀚洋大聲吵了起來,什么話都說出來了,到了這一刻,誰走都覺得不甘心,更別說跟尹瀚洋有了感情以后,更是不放心把主將扔在這里。
可尹瀚洋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即使他哥和他父親在都沒用,打斗聲響了起來,索明月在帳篷里聽的是驚心動魄,往常在新兵營Alpha摔跤他也不是沒見過,只是現在是把人往堅硬的冰面上摔,所以聲音特別大。
講純粹的硬派功夫,整個新兵營能跟尹瀚洋有一比的只于浩海和步睿誠,在這里,他當然是無敵的,從上午10點打到下午3點多,終于把那些不愿走的人打疲了,一個個鼻青臉腫,舉手投降。
“不是不信任你們!”尹瀚洋對他們大聲說,“而是沒必要增加這些無畏的犧牲!今天你們當中也有凍得關節疼的人了,咱們才剛出師!何必一出來就白白地凍壞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我擔不起!”
“我們不是懦夫!”
“咱們都是Alpha,弱的Alpha也是Alpha!”
“我不甘心!就這么走了連敵人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