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腿骨折了,現在在養傷,我剛開始沒覺得怎么地,后來就覺得手臂不對勁兒了,這才去找了袁真。”于浩海說完,連忙補上一句,像是承諾似的,“下回一定找你。”
“下回什么下回,你怎么跟個憨比似的,”方傾無語道,“他們為什么用冰塊砸你?”
“那叫冰桶挑戰,其實五六十桶水還是上百桶,對我來說都跟玩兒似的,這四月份的天,一點也不冷,有什么了?”于浩海道,“你不知道,我們Alpha經常玩這個。”
“有病?”方傾沒法理解,在他看來,那一幕就像是在霸凌于浩海似的,他摸著于浩海的眉骨處,那里有冰塊砸過后留下的細小的傷痕。
于浩海感覺到他的心疼,將他往懷里緊了緊:“真沒什么,看把你激動的,他們不是在欺負我。”
方傾嘆了口氣:“當時我的火一下子沖到腦門上,心都揪起來了……”
于浩海明白方傾的感受,當他看到方傾信息素泄露昏倒時,何嘗不是那種如墮冰窖的感覺,所以在新兵營的時候,他才屢次三番攔著方傾,不想讓他順利畢業。
“等下回,我帶你去瀛洲,以前瀛洲最冷的時候,遇到雪崩,我和瀚洋立馬就往里面沖,就要冰塊和雪塊砸在身上的感覺,很刺激,還能夠鍛煉抗擊打的能力,”于浩海說到這里,忍不住笑道,“我本來覺得這是力量和勇氣的考驗,挺豪邁的,怎么一跟你轉述,就覺得我們挺傻的。”
“本來就傻,”方傾總結道,“Alpha都跟缺心眼似的。”
于浩海悶聲笑了。
“笑個屁,你最缺心眼。”方傾把于浩海的右手臂摟在懷里,找準了方位,輕輕轉動了一下,筋骨發出了“咔”的一聲,“怎么樣?”
“好受多了。”于浩海甩了甩手臂,覺得松快了不少。
由這受傷的手臂,思前想后,于浩海這跟遲鈍的神經終于想到了什么,細數起來,方傾這不是第一次跟袁真較勁了,之前進新兵營的軍隊體檢,方傾就用體溫計砸過袁真、早操時也跟袁真互掐,還被萊斯利體罰過,以及這次,他本以為方傾是被驕縱慣了,胡亂發脾氣,如今想來,似乎總是有袁真摻和在里面。
“……哎,你不會是因為袁真吧?”于浩海問道。
方傾本不想說袁真讓他郁悶了多久,畢竟兩人攤開時,袁真曾求過方傾,不讓他告訴于浩海自己的心思,等他從隱崎島回來后,又跟方傾說自己放下了。
可袁真曾在看到方傾身上被于浩海吻過的印跡時,第一時間就去跳樓,還是方傾去把他抓回來的。
方傾對袁真這樣一個存在只覺得非常棘手,袁真的父親們是于總的三代家仆,袁真雖然說是小時候在Omega寄宿學校里長大,但到底逢年過節回家時,都和于浩海尹瀚洋兩兄弟見面,怎么說也是交情匪淺。
在Angel軍隊里,于浩海的軍裝總是干凈筆挺、襯衫也總是散發著干凈的陽光氣息,皮鞋都比別人的要亮得多,于浩海的飯菜雖然是主將會有優待,可看著都比倪瑞康在的時候還要講究。
方傾是個細心的人,特別是在于浩海身上,當他發現這些細微的差別時,就去追查原因,最后,總是看見袁真的影子。
袁真像一個沉默的虛影,一直在于浩海的身后,用他的所能去照顧著于浩海,同時,他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諾,沒有試圖插入到方傾和于浩海之間。
可方傾就是覺得不舒服,他自認給不到于浩海像袁真所給的那種細致入微的照顧,他也會想“我是他的愛人,又不是仆人”,但每每袁真縮到一個角落里,偷偷凝望著于浩海時,方傾又想發火打人。
于浩海看方傾半天沒說話,無語道:“我暈,你不會真是胡思亂想了吧?袁真他只是我的家人而已。”
只是我的家人而已。
家人,而已。
方傾一口血差點吐出來,寒浸浸地道:“哦,他是你的家人,那我是外人唄?”
“這怎么說的,”于浩海覺得荒謬又可笑,“你是我的愛人啊。”
方傾:“……”
“你竟然吃袁真的醋,哈,”于浩海傻狍子似的笑了一聲,“你不知道吧,他喜歡瀚洋。”
方傾:“……”
“瀚洋說不想要王煙的時候,我還把袁真換過去了,呃,雖然瀚洋有明月了,我尋思袁真肯定更想去他的隊伍,”于浩海道,“誰想到凱文遜把Omega戰士毒暈以后,瀚洋又讓他回來了,真是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