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被于浩海按著親吻多時,這個吻沒有平時的那種進攻性,也沒有進一步往下做的打算,而是溫柔繾綣和充滿依戀的,竟不帶一絲怒意。方傾一時理解不了于浩海現在的情緒,按常理來說,他這次撒的謊可比在新兵營里胡謅出一個茂川島軍情要離譜得多,以于浩海的秉性,罵他、打他都不為過了。
于浩海輕輕擁著方傾,臉貼著他,肌膚的觸感細膩,纏著的唇瓣小巧而柔軟,鼻尖聞到的是方傾身上總是散發著的清淡木棉花香氣,像是夏天里清涼外出的傍晚,也像秋高氣爽的夜晚在山上看焰火,是甜蜜和多情的,也是絢爛和璀璨的……于浩海很難形容方傾給他的各種意識形態和視覺上的盛宴,只是常常抱著他無言地親吻,細細地訴說著心里山呼海嘯般的深情。
“以后,你不能再這么做了。”漫長的吻結束后,于浩海輕輕地說。
方傾被吻得呼吸灼熱,眼里雨霧蒙蒙,臉上皆是紅潮,雙腿酸軟地趴在于浩海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聽到了這句帶著教訓意味的話。
這就完了??
方傾有點兒不敢置信,紅而濕潤的嘴唇微微張著,連忙保證道:“當然當然,我再也不敢了,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其實我也害怕啊!從劉贏那里騙過軍報,往里面改你寫的東西的時候,我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可你看今天這樣子,若不是我改了,凱文遜那個狗,根本不會善罷甘休,他肯定要不停責難你……”
“我知道了,這種錯誤我以后不會再犯,我沒怪過你,”于浩海摸了摸他的頭,安撫著他,牽著他的手往外走,“以后,我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方傾時不時轉過頭,仰著臉看著于浩海,很奇怪自己怎么就僥幸過關了,他也聽不懂于浩海說的“不會再犯的錯誤”,指的是在戰場上向敵人投毒、還是不小心被自己改了軍報。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于浩海險些陷入被圍攻的境地,方傾出手解救的情況,跟當日他誤以為于浩海被別的Alpha霸凌用冰塊砸頭時,方傾拿著傾炮沖出來解救時的情況幾乎一樣,而在當時,方傾的病發作了。
這就是散會后于浩海第一時間去親吻方傾、安撫他的原因。
于浩海自認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可這些原則在碰上方傾的病時,全部都不值一提,全部可以拋棄。
“噢!我知道了……”方傾壞笑道,“你是不是一進門聽見我跟我爸說的話,說最喜歡你了,所以你才沒跟我生氣啊?”
于浩海噗呲一聲笑了。
“是不是!”方傾用力晃著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當眾跟你表白了,嘖嘖,你這人啊,真是悶騷的厲害……”
于浩海還是笑。
“這是滿足了你這Alpha的自信心還是什么的嗎?”方傾想不明白,揮了揮手,大度地說,“你要是就喜歡這個,以后我可以當著全水星人民的面給你示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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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明月睡到下午四點半才幽幽轉醒,接近一周多的腰傷被方傾用熱磁石熨燙了幾遍,終于解了乏,一睡就睡到現在,只覺得睡眠充足后,耳聰目明,神清氣爽。
他醒來之后把窗打開了,厲庭看見后,在走廊里告訴他,換洗的衣服在床頭,索明月答應了一聲,進到浴室里洗了澡,出來后發現尹桐給他準備好的衣服竟全都是新的,尺碼也是他的尺碼,穿著特別合身。
從認識尹瀚洋跟他到了新兵營之后,索明月為了不讓人一眼看出是海盜,就撿方傾和王俊的衣服穿,可方傾的衣服他穿著太小,腰常常露出一截來,而王俊的衣服他穿又有些肥,松松垮垮的,尹瀚洋的衣服他穿著更是大到離譜,空空蕩蕩的。
他是海盜出身,對這些衣服之類的并不講究,有的替換就行了,所以常常是搭配得亂七八糟,頭發隨便挽著個蓬松的丸子,從背后看去,像個瘋女人,可轉過身來,看到他清秀而不女氣的面容,又是個瘋男人。
尹瀚洋粗心大意的,從沒覺得索明月穿的有問題,可這幾個孩子來了以后,尹桐心細,一眼就看出索明月穿的是方傾和王俊的衣服,都不合身。
他趕緊去問于凱峰今天誰會過來昶州,于凱峰說文亭玉兩口子要來,于是尹桐把索明月的尺碼發給文亭玉的夫人,囑咐他就近原則去給索明月買些衣服鞋襪來,要一應俱全。
五月的天,昶州不冷,索明月換上一件精致剪裁的白襯衫和淺色牛仔褲,站在鏡子前,猶如水蔥般新鮮,尹桐在邊上笑著看,他偏過頭對尹桐說:“謝謝,大小正好。”
“不客氣。”尹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想去握,又有點不好意思,索明月笑著反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