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和方傾又一次從樓里走出來,兩人洗了個雞飛狗跳的澡,雖然方傾才是被洗的那個,但外表看起來,于浩海更狼狽一些,頭發凌亂,發梢凝著水珠,左右臉側均被撓出細細長長的幾條抓痕,坐在餐桌上時,兩人中間隔著四五個凳子,都有氣無力的。
厲庭放到方傾面前一大碗銀耳湯,方傾低頭用勺吃了兩口,隨即把勺放到一邊,端起碗喝了起來,銀耳煮得軟糯可口,甜甜的很好喝。
“浩海,你是吃早飯還是吃午飯啊?”厲庭問道,“早飯有包子、粥和小菜,午飯也快做好了,可以先盛出來。”
于浩海坐在椅子上沒什么胃口的樣子,猶豫片刻,說:“我等午飯吧。”
意思是現在不想吃,于浩海的情緒總是跟食欲掛鉤,現在別說午飯了,晚飯他都吃不下去,從小看著他長到大的厲庭當然了解他這個毛病,仔細朝他看了過去,這一看,大叫了一聲:“浩海!你、你臉怎么了?”
“嗯?”于浩海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不明所以。
像是被人抓的,厲庭轉頭看向方傾。
“還有嗎?再來一碗。”方傾把自己喝光的碗往前推了推,見厲庭正在看自己,好像還說了什么臉的事,便朝于浩海看過去,這一會兒工夫,于浩海臉上的水干了,被他剛才撓的紅痕便一道道顯了出來,方傾也心中一驚。
于浩海雖然沒有尹瀚洋白,但皮膚細膩光滑,這幾道凌亂的印看著也太明顯了,方傾正有絲絲愧疚產生的時候,在后面忙著的袁真,突然朝他沒好氣地說:“自己去盛!”
方傾被他吼得一愣,接著反應了過來,心中冷笑,呵呵,珍貴無比的于家大少爺被他給傷了,還想要銀耳湯?沒門!
方傾倏地站起來就往回走,于浩海攥住他的手腕,警告似的把他推回到座位上,拿起他的碗走進后廚,給他盛湯。
“你別說話,走、走,進屋去。”厲庭看出兩人在鬧脾氣,把袁真推走了。
方傾是那種天塌下來他也該吃吃該喝喝的人,越是有重大難搞的手術等在前方,他越是渾身充滿干勁,蹺著二郎腿津津有味地喝著于浩海給他盛的第二碗銀耳湯時,無縫連接了午飯時間,漸漸地,涌入食堂的人越來越多,凱文遜和王俊以及尹瀚洋和索明月都來了,方傾看到王俊白色荷葉領的襯衫上有著斑斑點點的墨汁,索明月牛仔衣服后背上也有一大片。
今天是凱文遜和王俊訂婚后的第二天,兩人昨晚雖然沒做什么實質上的事,但王俊溫柔又懂事,讓凱文遜身心都非常愉悅,兩人起床后出去溜達,凱文遜即使看到尹瀚洋在海邊那里比劃平安炮也沒生氣,而是跟尹瀚洋兩個人互相切磋地練了幾次,索明月和王俊躲閃不及時,被他們噴了不少墨水。
“往Omega身上噴,真有你的。”凱文遜把平安炮放到了地上,袖口往上擼了擼,手心里黑黑的,顯然是墨汁沒洗干凈,王俊正從紙盒里往外抽紙,給凱文遜擦手心。
“明月后背也弄上了好不好?”尹瀚洋好笑道,“趕都趕不走,誰讓他們非要圍觀。”
“這槍……不是,這炮,有啥好的啊,”王俊愁眉苦臉地低頭看著自己山水畫似的白襯衫,“打出去了啥也沒有,像呲水槍似的。”
“像霧,水珠很小。”索明月說。
“換上毒液就牛逼了,”尹瀚洋道,“沾到一點兒就死,還帶二次利用的。”
“你不惜用三噸炸.藥把愛德華的空間站都給炸了,是怕后面的人再進去會中毒吧?”凱文遜道,“平時你摳得連子.彈都節省著用,竟然廢了那么多炸.藥。”
尹瀚洋被說破了也不惱,只笑著說:“不告訴你,你在圍場能活著走出來不也是因為聞醫生放了傾炮煙霧……哎,聞醫生呢?”
他站起來要喊遠遠地在別的桌子坐著的聞夕言,索明月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意思是別亂叫,王俊在這兒,大家會很尷尬。
不多時,于凱峰、方勻等Art的人過來了,都圍坐在這一桌,方勻見方傾低著頭在那喝湯,于浩海沉默不語,兩人中間隔著好幾個人,知道他們鬧別扭了。
于凱峰問道:“上午看到你們倆又去練平安炮了,怎么樣,有進展嗎?”
凱文遜說:“今天的風向是東南風偏北風,風速3到4級,中速,按照這個大概方向方圓7公里可大致預測。”
尹瀚洋聳了聳肩:“精細的地方預測不了,還是看敵人所處的環境吧,里面要是夾雜著平民,那就是用不了,要是在一棟建筑物里或是防空洞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