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茉莉半趴在桌子上,垂頭喪氣,兩條長長的胳膊垂了下來,手里玩著袁真的聽診器。
“我這屋放著的滅火器呢?”袁真問,“你不是要去報仇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唉,于浩海拿走了我的滅火器,”李茉莉氣道,“他擋在方傾那個慫貨的前面,一張開手臂沖我笑,讓我噴他,我就、我就把滅火器給他了!真是犯規,我根本受不了他笑啊!”
“哈哈,”袁真笑道,“你快別為難方傾了,浩海很護著他。”
“討厭,我一看到他那高傲的小模樣就來氣,”李茉莉把聽診器當發卡似的戴到自己的頭頂,“他有些地方很像方夫人啊。”
“嗯……氣質、模樣,都有點兒吧,畢竟是親生的。”袁真一邊說,一邊低頭寫著巴爾干地區Omega的病例報告,這段時間,他一直輔助聞夕言做這項工作。
李茉莉若有所思地看著袁真:“這方傾欺負過你嗎?像他爸爸一樣,浩海也一直幫他嗎?”
“沒有,”袁真說,“在新兵營里方傾掐著我脖子不松手時,浩海把方傾給打了,打的是屁股,當時方傾都氣哭了……浩海不是盲目護著方傾的人,他只是幫著弱者而已。方傾明顯打不過你,他才攔著你。”
李茉莉翻了個白眼:“行吧,聽你這么說我心里舒服點兒……什么,方傾掐你脖子?”
袁真笑了笑:“嗯,飛起來鎖喉,他的慣用招式。”
“這家伙……又是朝我潑水,又是朝我噴什么毒氣,”李茉莉忿然地拍著桌子,“跟他爸爸一樣兇殘啊!”
“他啊……還好吧,”袁真支著下巴,想了想方傾的種種,最后道,“平時在新兵營里他不怎么理人,整天在研究室里做科研,你說的毒氣是他發明的傾彈,還有我們這屆士兵用的方槍,浩海的平安炮,都是他發明的東西。”
袁真從自己的軍備物資里把六種型號的傾彈以及方槍都拿出來給李茉莉一一展示。
“啊,里面是藥水啊,這是彈頭?神奇,”李茉莉對著燈光看著那一個個波光粼粼的藥液,“他用的是哪個?”
“6號傾彈,這六種里最強的,昏迷17個小時,怎么樣,你睡得香嗎?”袁真笑道。
李茉莉手里把玩著方槍:“我聽說你們有新武器,那這種對變異人也好使嗎?”
“好使,”袁真說,“浩海用的平安炮據說覆蓋面積達35公里,王子殿下和瀚洋用的傾炮威力也很大。”
“哇。”李茉莉不覺震撼了,“這么說,這個小方有點兒東西。”
袁真聽他將稱呼從“王八犢子”“混球”“慫貨”變成了“小方”,知道李茉莉的態度變了,這些人都生于軍人世家,對個人能力、對國家的貢獻的要求都特別高,李茉莉本以為方傾是個靠臉混飯吃的,一聽他這么有本事,頓時肅然起敬。
“他對長輩們的事都不知道,浩海也不會告訴他,”袁真說,“浩海特別喜歡他,連他……”
袁真想說連他生了那么重的病都不在意,卻想起那天于浩海一邊撕體檢報告一邊警告他不準說出去的嚴肅表情,便不再說了。
李茉莉看著袁真,突然有些同情,新兵營的日子前后加起來有六個月之久,袁真竟就親眼看著這對情侶,袁真對于浩海這段秘而不宣的感情,之前唯一的知情者就是李茉莉。
李茉莉:“你這段時間……很辛苦吧,唉,還不如我這個情敵在你眼前晃悠了,畢竟我也是毫無希望。”
袁真苦笑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