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桐給袁真拿出一床被褥放到床上,把王俊他們一一按倒在被窩里蓋好被子,讓他們躺下,并安慰道:“這都是必經的過程,習慣了就好了,難受一會兒就睡覺,我把燈關了。”
說完推著方勻走了出去,把臥室的燈關了。
方傾和袁真本來是室友,同一屋子睡覺是有過,但同一床的很少,倆人自覺地中間隔了很寬的距離。王俊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擔心里,時不時冒出一句:“文遜沒有見到過變異人。”
“咱們在新兵營都看過視頻,怎么沒見過啊?”袁真說。
“沒見過活的。”王俊說。
“活的沒等走近,就被殿下一炮轟死了,放心吧。”袁真說。
一陣沉默后,方傾嘆了口氣:“于浩海那個白癡肯定是沖在最前面的。”
“雖然會沖到最前面,但他不是白癡,”袁真在黑暗中白了方傾一眼,“他的戰損率從來都是最低,不會讓別人傷了自己。”
“可是從隱崎島回來的時候……”
“那不是為了救汪杰嗎?”袁真道,“汪杰非要跟變異人硬碰硬,浩海去救他才受傷的。”
“對了,浩海不知道拿沒拿平安炮,”方傾想了起來,“要是拿了平安炮,去了先開兩炮……”
“他們是去看敵人裝備有沒有改進,一去就放平安炮把敵人全撂倒,那還能采樣嗎?”袁真嘆道,“方傾,你的智商呢?”
方傾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天會被袁真問智商,他這一刻只是和王俊一樣,總冒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擔心,而袁真就像個沒有感情的AI機器人似的,一個個懟回去,讓他們越來越安心。
最后一個問題也不知道是誰問的,袁真有沒有答,只是熬不住了之后,袁真和王俊漸漸地都睡了,獨留方傾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失眠的滋味很難受,方傾翻來覆去,想起尹桐怎么還不回來睡覺,便悄悄起身推門出去,下到二樓,見尹桐正一個人默默地在水房里刷著于凱峰的軍帽、黑皮大氅和大頭皮靴,顯然是無心睡眠,一定要讓自己忙起來。
原來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過去,該擔心的一樣擔心,這就是軍人家屬吧。
方傾低頭擦了下眼淚,悄悄地走開了。
他想著也應該讓自己忙起來,從這種憂傷的情緒中逃離出來,便進到于浩海的臥室里,想去自己的研究室。可一到于浩海的房間,他說的話、他的聲音、他的味道、他的溫柔、他的眼神,還有時不時環到腰上的手臂,便都一一出現了,方傾難過和懊喪得不能自已,想到于浩海走之前倆人也沒真正地和好。
跟他冷戰有什么意思呢?真是無聊。冷戰到最后,于浩海都想不起來倆人是因為什么事吵架了,問他哪錯了,他也說不出來,只無辜又莫名其妙地看著方傾,像被主人嫌棄的大狗。這種只能直接給答案的白癡,跟他較什么勁呢?把他的臉撓花了更是不應該……
逐漸進入夏季后,于浩海還像冬天那樣喜歡用胳膊圈著方傾,一時不停地摟著他、抱著他,方傾總是說著“熱、熱”,把身體燙人的于浩海推到一邊兒去,于浩海會委屈地說冬天時你總拱到我這兒取暖,夏天又嫌我熱。只是不到幾分鐘,于浩海又忘了,胳膊又伸了過來,常常是方傾剛打掉他的左手,右手又過來纏了,方傾有時會不耐煩地給他一通猛捶。
想起這些相處中的點點滴滴,方傾不斷地責怪自己,不斷地自我檢討和保證,下次于浩海回來一定要好好對他,就算被他熱死,或是被他拉住一天大戰三百回合也絕不退縮……想著想著,他終于繃不住了,趴到于浩海的被子里嗚嗚地哭了個痛快。
第二天早上,幾人神情萎靡地坐到了餐桌上,心不在焉地吃著早飯,尹桐看著王俊和方傾都哭腫得像桃兒的眼睛,笑道:“我猜你們肯定想著等他們回來后要對他們多好多好,實際上啊,以我的經驗,等他們回來不到三天或一個禮拜,你們就又煩了,所以現在多想想他們的不好吧。”
方傾慢吞吞地點了點頭,王俊小聲嘟囔道:“文遜沒有什么不好的……”
袁真笑了,拿起勺子又給自己添湯,神態自若地吃著飯,昨晚他也是睡得最香的人。方傾知道袁真對于浩海的用心程度實在不比自己低多少,見他如此這般鎮定,便寬心了。袁真說過,于浩海12歲上戰場,就沒受過什么嚴重的傷,不需要擔心,方傾沒想到如今他要在情敵身上找寬慰,也因此告誡自己要振作起來,等他們帶回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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