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率軍打到了瀠城,拔掉了敵軍駐守的四個千戶營之后,一路沿著河西走廊疾馳到了淮土坡,這里原本是行動計劃的終點,可他一鼓作氣再下兩個城池,接連清除了永甸、長甸附近海域所有敵軍駐扎營地。
叛軍按預計的逃跑線路強行渡海,遇上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尹瀚洋,尹瀚洋擁有原卡達威、現“明月號”巨型戰艦,其高射速主炮有“秒天秒地”的威力,將海上路線完全堵死,占據了昶洲南北交界的行動高地,切斷了阿諾德后續援兵和火力的輸送。
在于浩海與尹瀚洋的合圍下,范奎恩部隊無法從瀠城南下,阿諾德軍隊的支援也斷了來源,這時敵軍只有一條路線,那就是向安琉和皋告兩地流躥,等待他們的,則是凱文遜布下的條條陷阱、天羅地網。
這一仗打得十分慘烈,之所以這么說,是敵軍主帥范奎恩,原本還想掩飾他們應對方槍和傾彈的策略,可于浩海來勢洶洶,打得他們毫無反手之力,接著變異人才開始斜挎鐵皮遮擋心臟部位,并且臉上蒙著破布口罩來抵御傾彈的毒氣襲擊。四五天后,變異人本就體態龐大,呼吸不暢,憋得沒辦法,逐漸扯開口鼻上的布之后,于浩海才下令進行二次攻擊,在黃煙彌漫的傾炮覆蓋下,戰士們的傷亡才逐漸得以遏止。
七天后,被斷了海上運輸的變異人全面斷糧了,互殺的情況極為嚴重,敵軍主帥范奎恩壯士斷腕,組織了三支突圍隊,一路拼殺,妄圖撕開后背處于浩海的籠罩,回到南邊總部,妄圖打開封鎖,可一連突圍了三次,于浩海所率將士牢固不動,在這個夜里,像城墻一般捍衛著瀠城。
風雨凄迷,在這個夜里,范奎恩如困獸之斗,絕望地在灝甸這個地方來回打轉,他這支精銳部隊是跟隨他二十多年的戰士們,每個人都身披厚甲,手持□□,埋伏在草叢中。
于浩海坐在炮車里,打開外放式對講機,向范奎恩喊話:“范將軍,出來聊聊吧。”
“于凱峰!你我十多年沒見,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國會大廳里,我們是暢所欲言的同僚,想不到,這些年過去,你做王室的走狗,做得這么心甘情愿、得心應手……”
于浩海從黑漆漆的炮車里跳了出來,手上挎著是GAU-13加特林機炮,大大方方地看著他。
“是你?”范奎恩愣了愣,“你回來了?”
“是的,范叔叔。”于浩海挑著眉,微微一笑。
范奎恩心里一寒,難怪被追著兩天兩夜都不放手,原來碰上了這個犢子,今日老夫的死期到了!
他二話沒說翻轉手腕,二十幾人一連發的機.槍子彈連環掃射過去,于浩海先于他們抬手,一炮轟了過去,煙霧彌漫,繞過附近的山林與溪水,飄飄蕩蕩的,范奎恩手腳酸軟發麻,扣動扳機的手指已然麻痹,槍從手中掉了下來,意識卻很清晰,于浩海手中拿著的明明是加特林,射出的卻是毒氣.彈。
“于凱峰……變了,竟然,讓你們用毒……”范奎恩頹喪地坐到了地上。
“不變不行,你們太狠了,”于浩海從腰間抽出短刀來,“范叔叔,就不送你子彈了。”
范奎恩冷笑一聲,這小子酷愛割首領的頭,他不是第一個被割的了。
“你以為……你爸不想反嗎?”范奎恩氣若游絲,眼中充血,“將來……你也會有,想反的那天……”
“有可能,”于浩海的聲音很輕,“但我不會用變異人屠殺平民,這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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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洲南部,金鳴州軍區。
室內燈火通明,阿諾德身披厚重戰甲,正在辦公桌前望著電話,心神不寧地等候前方傳來的消息,俞格在一旁氣定神閑地泡著功夫茶。
按照阿諾德的判斷,范奎恩很有可能從海路返回,可兩天過去,渺無音訊。
“報!”來的不是電話,卻是前方偵查兵,渾身濕透了,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司令大人!海上、海上突然出現了一艘巨型戰艦,火力威猛,原是愛德華上將的,現在橫在海峽兩岸中間,擋著范將軍過不來!”
阿諾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聽到這話,皺緊了眉頭,接著揮了揮手,讓通傳兵下去。
俞格笑道:“……跟您說過,愛德華丟給鄧尼茨的那船,不可能下落不明,估計于凱峰給換了個番號,送給兒子玩了。”
“我當是皓南島的事一出,幾個新兵都去那兒了,”阿諾德道,“沒想到還留在了昶洲,難道是你去皓南島的消息,不足以把他們引去?突然往這邊攻來,打得范奎恩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