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夕言笑道:“開玩笑的,其實你長得挺爺們,這花里胡哨的才讓人看著想笑。”
步睿誠闔著眼睛,暗暗屏住呼吸,聞夕言貼得他太近,讓他大氣都不敢喘,這會兒憋得都要窒息,等聞夕言給他臉上完了藥,才松了口氣,站了起來:“我走了,謝謝。”
“不用謝,是我該謝謝你,”聞夕言溫和的看著他,“這些天一直照顧我,還滿足我這么過分的要求。”
步睿誠又覺得身上熱了,許是夏天已經來了,他著急想走,臨走時又囑咐道:“你不能單獨跟那變異人在一起,它發起瘋來你弄不住它。”
“我剛才給五月喂過水了,它對我沒大吼大叫的,”聞夕言有點兒高興地說,“好像咱們捆它這事,它沒賴我。”
“五月,是誰?”步睿誠納悶地問。
“抓的那變異人。”
“你還給它起名了?”步睿誠翻了他一眼,“你別養出感情了我告訴你,這玩意兒最后都得給斃了的。”
“我當然知道,”聞夕言說,“我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都給起名字,不然知道哪個是哪個?”
“你也沒有第二個變異人當實驗品啊,”步睿誠說,“再說,現在是六月了,你為什么叫它‘五月’?”
“五月……比較好聽。”聞夕言說完,心虛地低下了頭。
步睿誠翻了個白眼:“還喂什么水,能渴死他還是怎么地。”
“它不比正常Alpha,對食物需求量大,三天不喝水不吃飯就餓死了,”聞夕言說,“剛我問方院長去哪兒能捕到鯨魚,他說得去昶洲西郊海域了,下半夜我去捕兩頭,別我還沒研究出個什么,它先餓死了。”
“你去補鯨魚?”步睿誠瞇著眼睛瞧著聞夕言這身板,心道你給鯨魚加餐還差不多,“你不用去了,下半夜我正好……要去出海,我順便捕了吧。”
“啊,那太好了,”聞夕言想了想,計算了一下,伸出掌心,對步睿誠說,“我要五條。”
步睿誠斜了他一眼,往外走:“我再重復一遍,那鐵籠子不結實,困不住變異人多久,你別單獨去見他,要去就找個Alpha。”
“……我自己就是個Alpha啊。”聞夕言道。
步睿誠推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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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還是不放心凱文遜的槍傷,讓方勻檢查了一下,又問他能不能洗澡,因為凱文遜一吃完飯就鬧著要洗澡,方勻說得貼上防水貼,傷口不能沾到水。
回到凱文遜的臥室里,王俊像往常一樣把凱文遜外套脫了,推他進了浴室,轉身把沐浴露洗發精什么的都打開蓋子,并對凱文遜說:“不能玩水了,你只能簡單地洗一洗……”
因為每次推凱文遜洗澡時,他都先把王俊弄濕。
王俊聽他不說話,轉過頭,凱文遜已經把花灑拿到手里了。
“把它拿下來干什么?”王俊央求地說,“不能到處噴水玩,會沾到傷口……”
呲——花灑里的水已經把王俊的臉淋濕了,王俊閉了閉眼睛,凱文遜拿著花灑壞笑起來。
王俊覺得他肯定是從這項無聊又幼稚的舉動中獲得了什么快樂,不然不會樂此不疲地每次都這么干,往常王俊是要去搶奪花灑并呲向凱文遜的,但這次為了不把凱文遜的傷口弄濕,他老老實實地站到一個角落里,被凱文遜澆得全身濕透。
凱文遜看著王俊起反應了,幽暗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好了,玩完了,”王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過來我給你貼防水貼。”
凱文遜走過去摁著他親吻,王俊溫柔地回應著,慢慢脫掉凱文遜的襯衫,又不住地說“等會兒、等會兒”,解開他的繃帶下的那塊紗布。
子彈造成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一部分,但新長出來的皮肉薄而顏色新鮮,凱文遜本身很白,所以傷口看著觸目驚心。王俊撕開長條狀的防水貼一層又一層地貼到那邊緣規整的傷口上,等凱文遜轉過頭的時候,只見王俊滿臉的淚痕,竟悄無聲息地哭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