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樓門,往食堂走去,進到后廚里,于浩海竟在里面挽著襯衫袖子,用木槌幫著搗蝦泥,看到方傾進來愣了愣,看向墻上的掛鐘:“這么早?”
還不到七點,方傾這么愛睡懶覺的人,竟然準時起了。
“啊,”方傾說,“你怎么在這兒?”
“閑著沒事。”于浩海說。
袁真和厲庭在一旁坐著剝蝦殼、去蝦線,剪蝦須,把蝦肉單獨放到一盤里,厲庭看到方傾,說:“浩海起個大早去豐盈島深海里捕蝦了,為了給你做蝦片吃。”
王俊從盆里撈出一只大大的,惋惜地對方傾說:“這么大的波龍啊!都做成蝦片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啊,留一半蒸著吃吧。”方傾說。
“真的嗎?”王俊看向于浩海。
于浩海笑道:“聽他的。”
于浩海的手勁大,幾下就把蝦泥錘爛了,Omega的話則要搗很久,忙活完之后,他洗了洗手,胳膊搭在方傾的肩膀上,摟著他出去了。
“你到后廚來干什么?”
“找點力所能及的事。”方傾說。
于浩海微微蹙眉,撇過頭看著方傾。
“哎呀,大家都忙著做飯我在屋里睡懶覺實在是不好意思嘛,沒別的原因,”方傾摟著他的腰,臉只到他的胸膛,抬起頭對他說,“我可能還沒調整好心態,你就先讓我對你諂媚幾天,好不好?我不是跟你生分了。”
“好,”于浩海根本受不了方傾這種略帶撒嬌的語氣,手扣在他的后腦勺上,一下下撫著,“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就做你自己。”
方傾點了點頭,倏地明白了于浩海為什么跑到他從不涉足的廚房里去給方傾鼓搗食材了,原來是給厲庭他們看的。于浩海的態度,才決定了方傾在這個家的處境。
倆人手牽著手在附近逛著,于浩海說:“今天……那什么,就能生效了,早上我打過電話了。”
“什么?”方傾故意問道。
于浩海抿了抿薄唇:“結婚證。”
方傾呲的一聲笑了,盡情欣賞于浩海此刻的慚愧。在他因為憤怒而做了離譜的事的時候,第二天他總是有些慚愧的。
“我選的這個日子挺好,”于浩海硬著頭皮接著說,“六月六號。”
方傾問道:“為什么好?”
“因為……好記。”于浩海說。
“三位數就記不住了嗎?”方傾打趣道。
于浩海聽出他的揶揄,掐了掐他的腰,方傾哈哈地笑了起來,往一邊兒跑去,看到了正拿著斧頭在水龍頭處,一邊用水沖著血,一邊處理鯨魚的步睿誠。
“我滴媽,你是誰?!”方傾愕然道,“……老步?”
步睿誠抬頭看了他一眼:“嗯。”
“你、你怎么在那殺鯨魚?”
于浩海從后面走過來:“我們倆一塊兒出海的,我抓蝦,他捕鯨魚,這鯨魚被污染了,早都半死不活了。”
“是啊老步!”方傾瞪圓了眼睛,“這是、是變異人吃的,你怎么要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