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愛我還要愛你。
方傾這話并非虛言,在他看來,更愛于浩海的方式,就是更百分百地投入精力到工作中去,既做好“小方醫生”,也做好“方副將”。所以,第二天聞夕言在小白樓里看到方傾站在他面前,給他提交變異血清的分子式時,是很意外的。
“現在不應該是什么……蜜月期嗎?”聞夕言問。
“哪有這個講究,”方傾在水池里洗刷煮茶器,從老方的屋子里抓了一把老君眉泡上了,不一會兒,整間屋子茶香四溢,“再說,他也沒空理我,Ache有六萬人,只各個島嶼駐守的副將就有六個,今天都到齊了,一大早他就去接待了。”
“看你表情,幾許落寞,”聞夕言打趣道,“以現在Angel的軍隊規模,他的副將再多也不算多了。”
“知道,”方傾低頭喝著茶,輕笑道,“職場本來被人看重就是一件難事,更別說我跟他有這層關系了,唉,想當初我真是不愿跟他在一個軍隊的,很別扭……”
聞夕言說:“事業和愛情放到一個籃子里并不沖突,處理不好有壞的影響,處理好了反而是激勵,看你怎么做。”
“但愿吧。”
方傾和聞夕言進入了枯燥和復雜的實驗當中去,他們有兩個設想,一是發明一種能夠跟現有基辛格產出的變異血清相類似的藥液,通過一定途徑混入昶州南區乃至各個島嶼,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而這種血清一經注射,結果是爆體而亡。用此等“劣幣”追逐“良幣”時間久了,方傾希望叛軍再也不敢注射變異血清,為禍人間。
第二種則是聞夕言以變異人五月為實驗品,通過對他行為邏輯的分析,找到能指揮變異人的方式,在戰場上對陣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兩種方法經聞夕言和方傾的具體舉例論述后,呈于方勻。
方勻仔細看了這兩種方案的可能性,抬眸看向聞夕言和方傾,方傾低著頭,偷偷地瞟坐在他旁邊的聞夕言。
“你在浩海的屋里研究了十幾天,就是告訴我你做了一種能夠‘爆體而亡’的血清?”方勻質問著方傾。
“呃……其實我這個念頭在腦海里盤旋很久了,”方傾吞吞吐吐地說,“他們只要變成變異人,我們就用無數血肉之軀去硬杠他們,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就不敢注射血清……”
“方傾,你知不知道,這些變異人中很大一部分人,是被迫注射的,”方勻沉痛地說,“就連你們抓的那個人,我都不敢去看,于總也沒去看過,知道為什么嗎?我們怕他曾是我們的戰友,是跟我們一起喝過酒拜過把子的兄弟!”
“可是……可是他們已經是變異人了,”方傾道,“從變異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有記憶,也不像人類,完全可以說是另一種生物了……”
“那是你們沒經歷過,”方勻說,“變異人還有可能存活下來,我正在研究怎么讓他們恢復原狀的辦法,而你,研究的是怎么讓他們瞬間爆體而亡!”
“我很殘忍,是吧?”方傾冷冷地說,“也許是我骨子里的基因帶著的吧,我可是烏蓮和翟晨的孫子,翟晨是‘翟晨之亂’的那個人。”
“你……”方勻被他懟得不輕,“你怎么不說你還是我的兒子呢,怎么不像我?”
“爸爸,你太心軟了!我不相信用神經麻痹這個思路制作方槍和傾彈這件事,是我能做出來而您做不出來的,您之所以不做,是因為良心不安,還是怕斷子絕孫啊?可現在就應該快刀斬亂麻,讓他們懼怕我們,把他們通通殺光……”
“你閉嘴!”方勻聽到那四個字心里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