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跟方傾吵了幾句后,方傾就躲在醫療小白樓里不出來了,即使這一天沒有要忙的事了,到了晚上十點多,他還賴在聞夕言的實驗室里不走,聞夕言悠閑地坐在座位上,認真地看公主瑪格列特的演講。
“看了有仨小時了,”方傾轉身看著聞夕言的電腦屏幕,“是為Omega爭取更多權利的演講,很多Alpha都抵制她,你怎么想起看這個了?”
聞夕言說:“聽到現在,我是覺得她真是一位自信、優雅又博學多識,且內心十分強大的女人。”
“當然了,瑪格列特公主是Omega之光啊,”方傾道,“當我們叫她‘公主’的時候,可不單單是叫她的頭銜,而是一種獨特的贊譽,只有她才當得起真正的公主。”
聞夕言抱著胳膊,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對那位殿下的性格,更是好奇了。”
“好奇什么?”
“他給我的感覺……”聞夕言從桌上拿起一根筆,一下下轉著,“好像是個極端的Omega保護主義者。”
方傾看著他,噗呲一聲笑了:“是這樣的,我對這位殿下的看法很難客觀,原因就是他即便很多時候做人、做事都特別狗,但對Omega是很天然地保護著,以前我們協同作戰考核的時候,Anger的Omega戰士都得到了很好的優待,我想,可能是他媽媽和妹妹都是Omega的緣故?”
“不止,”聞夕言搖了搖頭,“殿下甚至是會放權給Omega的人,你知道嗎?依巴滅亡之后,他讓權給了一個叫趙云可的Omega,是依巴的私生子。”
“我后來看軍報的時候知道了,”方傾說,“不難理解啊,他是讓我當他副將的人,還有我在新兵營有個室友,叫康珠,我記得家世普通,人也非常直率,說話總噎人那種的,但能力挺不錯的,現在也被殿下破格提升為少尉了。”
“不止是這些正常的提拔,而是……”聞夕言想到于浩海那句叮囑,沒說劉章的事,只說,“在巴爾干的時候,他在別的貪污腐敗方面的懲處,還可以說是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但是到了Omega的時候,他就變得很極端,似乎在他的內心世界里,只要對Omega動了一絲邪念,無論是已遂還是未遂,他都格殺勿論……”
“那是好事啊,”方傾說,“Omega被欺壓太久了,所以反抗也是正常的。”
聞夕言一時有些無言,方傾恐怕是沒法以公正客觀的角度,來看待凱文遜的“失常”了。
好在方傾原地反應了幾秒,明白了過來,說道:“噢,我懂了,你覺得他是受到過類似的心理創傷,對吧?所以你看瑪格列特公主的演講視頻……是懷疑她被侵犯過,才導致凱文遜對類似事件反應激烈?”
聞夕言點了點頭:“不過,這個假設現在被推翻了,作為七八年的心理專家來說,這位公主措辭得體、意氣風發,顯然沒有受過任何傷害,還是個雙商都很高的女性。”
方傾思索道:“那能不能是在這樣的平權斗士母親的感染下,凱文遜才對Omega的保護意識特別強呢?”
聞夕言沒有說話。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這位殿下骨子里有少許偏見,所以才斷定他有心理疾病呢?”方傾小心翼翼地說。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這位殿下的袒護和信任,是出于他是王俊的Alpha這一原因呢?”聞夕言笑著反駁道,“你很難不被他感動,畢竟,連我和尹少將都不得不承認,他對王俊是真心的。”
“不止吧,”方傾支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最后笑道,“我也不知道了,這人一旦有了立場,就很難公正了。”
兩人正這么說著話,于浩海來了,在外面敲了幾下門:“能進去嗎?”
方傾:“不能!”
方傾沒等說完,于浩海已經推門進去了,聞夕言一看這架勢兩人又是吵架了,趕緊收拾東西拿好筆記本,跟于浩海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我困了,我要睡覺。”于浩海看著方傾說。
“誰不讓你睡了?”方傾瞥了他一眼,轉身對著電腦。
“我要摟著你睡覺。”于浩海走過來,手按到他的肩膀上,想抱他起來。